餐廳。
推開餐廳那扇沉甸甸的大門,眼前展開的是一個風格奢華的闊大空間,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每個角度都折射出如夢似幻斑斕彩光。華美的歐式桌椅、小巧精緻吧檯,都漆成純白色,處處散發著貴族氣息。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一個白色的瓷花瓶,花瓶裡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開,與周圍的幽雅環境搭配得十分和諧。
一間白大理石的巨大宴會廳:紅色的帷幕,發亮的嵌花地板,綠色圓柱中間放著很多桌子,白桌布上面金、銀、玻璃器皿閃閃發光。高臺上有一張長桌,從大廳這一頭直到那一頭,約有一百尺長,其餘的桌子一排排和高臺成直角。兩盞金碧輝煌的巨型吊燈從高高的紅色金色的天花板垂下,吊燈上的無數個毛玻璃的圓燈大放光明。在牆上還有裝飾華麗的壁燈閃光耀目。
牆上畫著淡藍色小方塊的彩**案,圍著鍍金的、華麗的框子,角上刻著精緻的花果,有肥胖的小愛神在上面自如飛翔。天花板上繪著金碧輝煌的藻井,圍護著中間的一叢明燈——在閃光的稜柱和鍍金泥灰卷葉之間點綴著好些電燈泡。地板打蠟、擦亮、發出微紅的光來,四周都裝著鏡子——高大、明潔、車邊的鏡子——相互輝映,映出了不知多少人影、面容和燈架來。餐桌本身並不怎麼出色,可是檯布上印著飯店的名稱,銀器上刻著特芬納的牌號,瓷器上有哈弗蘭的廠名,小紅燈罩下燈光照耀著這樣的飾物,以及客人的衣服上、臉龐上反映出的牆壁的色澤,使餐桌顯得彷彿很奪目。
秦偉東疾步上了二樓,在一個最靠角落的位置,看到了張子怡那張明媚嬌豔的臉蛋。小丫頭化了淡妝,峨眉淡掃,輕點絳唇,在昏暗朦朧的燈光下,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美得令人心悸。
早在幾年前,秦偉東第一次見到張子怡的時候,就說了,這是個絕色美人的胚子。
見到秦偉東,張子怡便笑著揚了揚纖纖素手。
秦偉東走過去,準備在她對面落座。
張子怡笑著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說道:“坐這裡,你那是葉秋的位置。”
所謂葉秋,張子怡剛才已經在電話裡跟秦偉東說了,就是李素素的丈夫,市油廠的一名機修工人。
秦偉東依言走到張子怡身邊,說道:“你坐進去,我在外邊。”
張子怡瞥了秦偉東高大的身軀一眼,輕輕一笑,就挪動了一下嬌柔的身軀,往裡面去。他坐在外邊,舒展一點。
這個西餐廳,秦偉東也曾陪著張子怡在這裡吃過兩回西餐,喝過飲料,一般都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裡”減少曝光率。以往這個時候,小丫頭就會挽住他的胳膊,或者整個人靠在秦偉東的身上。眼下自然是規規矩矩的,葉秋馬上就要到了。
“你怎麼說服他的?倒是神通廣大啊!”
秦偉東坐下後,略微有點詫異地說道。
“切!本小姐是華夏電視臺的記者好吧?他不信任我,還想信任誰去?不瞞你說,秦書記,別看你是白雲區委書記,葉秋絕對不信任你!”
張子怡便翹了翹小鼻頭,帶著一點調侃之意說道。
秦偉東笑著搖頭,卻也在心裡承認,張子怡說的不無道理。發生了李素素的慘劇之後,她的家屬,對政府的不信任感,已經上升到了某種臨界點。秦偉東到任未久,威望未著,李素素的愛人,肯定會對他抱著濃濃的戒備之意。
“既然人家信任的是你,那你就先收下他的材料,明天轉交給我就是了。不然,待會他過來,見了我在這裡,說不定那筆記本就不給了。”
張子怡便給了秦書記兩個大大的白眼球。
人家不就是想跟你在一塊多待一會嗎?
故意裝傻!
真討厭!
秦偉東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