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什麼用,不過看起來很有趣!”他一邊調整著木片一邊說。
“原來如此。做得真好哪。”
“以前的實驗器具跟工學用模特兒,真的是很好看!”
他看起來應該是無所謂的微笑了,但那自信滿滿的笑容,卻依然埋在他亂七八糟的鬍子之中,像是臉上冷漠的痙攣一下而已。之所以一定要蓄著這種跟兇器沒兩樣的雜亂鋼須,或許是因為他的慾望就深藏在他那鋼須的森林裡運作的關係。也有可能是“過來的話,會受傷喔”這樣生態學上的象徵也說不定。事實上,不管再怎麼可愛的女生,若被他用臉頰摩擦一下,都會血流滿面的吧。在這樣的狀態下,他的臉逐漸被那些鋼質般的鬍鬚埋沒。其實,他是個很可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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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協的餐廳裡,常常可以看到一些“帥氣”的活動團體發出的桌上廣告。他們舉行的活動像是跟其他大學的聯誼啦,夏天去海邊,冬天去滑雪之類的,都相當吸引人,活動之豐富,甚至聽說每年都會發生五到六人因此過勞死的程度。雖然我們從來沒有實地目擊過相關活動,也懷疑過那根本就是架空組織,不過,我與飾磨仍是在怒氣的驅使下,組成一個與他們對抗的不帥氣團體——“男汁”。即使我們對女性大開方便之門,但是她們仍是過門不入。八月中旬的時候,我們企劃了一個活動:找了十個男人來開擠死鍋(超擁擠)派對。因為差點就出人命,團體當天就解散了。雖然我們想要透過折磨自己來培養出睥睨一切的精神,但實在是做得太過了。我們輸給了微不足道的泡菜鍋,還幾乎就要因此昇天。再怎麼說,火鍋畢竟還是冬天的東西啊!
為了雪恥,我號召大家到我的宿舍來吃火鍋。這次是牡蠣鍋。
剛開始準備的時候,飾磨不曉得為什麼用很下流的話罵那些白菜,井戶則是在切雞胸肉時,一直妄想一些色情的東西,甚至進入忘我的狀態,一邊還剝著雞胸肉。除此之外,火鍋的準備工作順利地進行。冬天的火鍋總是能夠溫暖地把每個人的心都包攏起來,不區分彼此。
高藪的酒量很好,他抱著一瓶帶來的酒,每當他喝酒的時候,那有如鐵砂一般的雜亂鬍鬚深處,就會綻開謎一般的微笑。似乎有哪裡怪怪的,不過我搞不清楚。剩下的三人則像是貓一樣,一點一點地舔著燙熱過的日本酒。
“你這傢伙,在倫敦有找到什麼東西嗎?”高藪又搬出以前的事情來講。
大四那年春天,從農學部逃出來的我又從日本逃了出去,整整有一個月的時間我都在倫敦閒晃。高藪與飾磨對我“為了尋找自己而出去旅行”的行為大加恥笑了一番。“找不出來也找不到的東西不會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高藪如此主張。的確,在他們面前我沒有什麼隱匿的餘地,對他們來說,或者就真的是這麼一回事沒錯。但是,我可受不了跟那些喜歡去國外晃一晃,找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年輕人在一起。
“找到了。”我說。
“找到什麼?”高藪似乎嚇了一跳。
“自己。”
“在哪裡?”
“在大英博物館陳列啊。”
飾磨把馬洛尼(注:類似冬粉的食物,形狀近似韓國冬粉。)吸人嘴裡,“如果是在那種地方的話,應該就找不到了吧。”他看起來相當認真懇切地說著。
“那你說,你掉到什麼樣的地方去了?”
“我被裝到大概這麼大的馬口鐵盒子裡,綁上可愛的緞帶。那真的是一次感動的相遇啊。”
“聽起來不錯。”井戶說,高藪則是嘆息了一聲。
“這樣的話,我是不是也掉到哪個地方去了?”
“應該是吧,或許是掉到月球表面附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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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宴會正開到高潮的時候,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