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什麼?”厲擇良埋頭看檔案,沒抬頭地問。
“併購藍田灣的事,既然唐喬也在負責,為什麼你要將我從裡面剔出來。”寫意說。
厲擇良靠在椅背上,“這是公司的決定,我沒有義務向你解釋。”
“那請我來做什麼?如果你覺得我做事不合適不如將我退回唐喬去。”她說了些氣話。
厲擇良用一種冷冷地眼神瞥了寫意身後無可奈何的林秘書一眼。小林識趣地退了出去。
“沈律師,無論你以後在不在厲氏做事,都請你進來之前先敲門。”
很明顯,剛才寫意是硬闖進來的。
待小林關門出去以後,厲擇良請了寫意坐下,又說:“你問我為什麼不許你插手,那我倒想問問,我為什麼要讓一個和對方有私交的人參合進來?你要怎麼樣?為朋友兩肋插刀?我不信你在唐喬,喬涵敏是這麼教你的?你為東圳集團旁敲側擊說了多少好話,你的那份方案書是為厲氏寫的呢,還是為東圳那邊寫的?我以前都是聽著隱忍不發,可是——沈寫意你卻得寸進尺了。在這厲氏上下哪個人敢公然忤逆我,但是你沈寫意卻可以。只要是我說了不的事情,厲氏上下哪個人敢再提,你沈寫意也可以。沈寫意,我再問你,你這樣在我面前得寸進尺,究竟是仗著什麼?”
他一口問了數問,語速越說越快,語氣已是怒極,但是恰好在最後一句“究竟”哪裡又慢下來。
寫意一時覺得自己理虧,隨口答道:“我仗著什麼?”
“不過就是仗著我待你和別人不一樣,自以為我厲擇良喜歡你!”
寫意聽到這裡微微一怔,然後臉色剎那就白了,“我沒有。”
“你捫心自問,你哪一點沒有?”厲擇良怒道。
她嘴唇微啟,想爭辯什麼卻也沒有開口。兩個人便僵持在那裡。
片刻之後,寫意才緩緩說:“朋友在危難之中伸手相助是人之常情。況且藍田灣的合作,無論對於厲氏還是東圳集團都是雙贏的好事,但是我卻看不懂為什麼厲先生執意要將藍田灣私收囊中。我這人生來倔強,個性有些剛烈,有頂撞厲先生的地方大概是本性使然,絕對沒有非分之想。要是厲先生有些誤會,請您包涵。”
寫意平平淡淡地說完了一席話,也沒有和他吵,只道是自己決意明天不再來這裡上班的語氣。
厲擇良聽聞後閉上眼睛,一邊點頭一邊連說了三字:“好,好,好。既然這樣,不如我隨你的心願。”他看著她,又說:“沈寫意,我們做個交易。”
寫意沒有答話,等待他的下文。
他說:“詹東圳的藍田灣合作計劃,我同意。”接著頓了頓,“但是你要拿你自己來換。”
寫意倏地站起來,“厲……先生,你!”
厲擇良道:“我沒有開玩笑。這個專案,如果我和東圳那邊合作,就要投資五個億。沈律師,難道整整五個億還不夠讓你屈尊?”他又說,“而且詹東圳如今在詹氏早就是水深火熱,這個專案如果談不成丟掉的話,也許再也支援不了幾天就被要股東們攆下臺去。你又不是不曉得他是庶出,這樣一來恐怕在詹家是永世也翻不了身。你不是口口聲聲要幫他麼,這樣的舉手之勞你又何樂不為呢?”
說話時,剛才出現在他臉上的怒氣已經完全找不到蹤影,彷彿又恢復了之前那個桀驁庸散的厲擇良。
“如果我不同意呢?”寫意冷冷問。
“你不會不同意的。因為你知道,無論詹東圳還是你介意的唐喬,我翻手就可以讓他們跌到地獄。”從厲擇良此刻的表情看,好像聊的就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他又道:“而且詹東圳倒了,謝銘皓也會倒。那你說,接下來你姐姐她們怎麼辦?”
寫意猛然瞪住他,“你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