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大喜:“有伯遠這句話就夠了,等下我就叫人送你回城。”
說罷,就站起身來,走到大案前提筆寫了些什麼,裝進信封用火漆封了。遞給孔賢,道:“伯遠,此事就拜託你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放人
孔賢接過信,笑問:“道思,你給家父這封信裡究竟寫了什麼?”
王慎:“伯遠若想知道,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孔賢不悅:“道思你當我孔賢什麼人,私拆信件,況且是父親的信件,於禮不合。如此,我就回城去了。”
王慎:“來人,送孔少將軍回去。”
等到孔賢離開中軍節帳,先前還一臉醉意的王慎眼睛裡閃著清澈的光芒,他端起茶壺穩穩地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淡淡地笑起來:“原來是孔二小姐,有點意思。”
在真是的歷史上,孔彥舟就是個披了人皮的禽獸,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以至引起一場家庭倫理大悲劇。
當初想起這段歷史的時候,王慎也只是在腦海中有個依稀的念頭,琢磨著能不能好生利用引起孔家內亂。也因為這樣,在兩家開戰的時候,王慎對於呂本中替自己求娶孔二小姐一事不但不反對,還大肆宣揚。
特別是在知道孔琳是孔家少將軍孔賢的同母妹妹之後,更是覺得這一步棋如果下好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而且,最妙的是這個孔賢人還非常不錯。尊敬師長,愛護弟弟、妹妹,是個有強烈的道德感的君子。自從家中出了那樁醜事之後,這小子就時刻處於痛苦的熬煎之中。有的時候王慎還真懷疑這小子究竟是不是孔彥舟的親生兒子,實際上,姓孔的一路從北方南來蘄、黃,走一路**虜掠一路,妻妾成群,估計他也搞不清楚那些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之前種下的還是跟了他之後才珠胎暗結。
這事老子也不用提孔彥舟操心,不管是真是假,某都要將他變成假的,讓孔老賊疑心生暗鬼自家人打成一團。
想到得意處,王慎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半天,才吩咐衛兵:“去把陸燦請來。”
不片刻,陸燦來了:“軍使。”
“子餘,坐吧。”王慎隨意地坐箕坐在地毯上,愜意地抓著自己的後頸:“部隊都撤下來了?”
陸燦見王慎沒個正形,微皺了一下眉頭:“道思,得了你的將令,各部已停止攻城,只在城外修築寨堡、長圍,準備從長計議。不過,這麼圍下去也不是辦法。”
王慎:“我方才突然有個想法。”
陸燦:“還請教。”
王慎一副諱莫至深的模樣,笑了笑:“且不說這事,今日叫你來,是有一事同你商議。圍城一月,孔彥舟征伐城中百姓上城作戰,又搶劫百姓的糧食,想來城中百姓已經開始捱餓了。哎,畢竟是我大宋的子民,某身為朝廷官員,如何忍心他們成為餓殍,欲網開一面,放城中百姓出來求活,不知道子餘你怎麼看?”
陸燦面帶驚喜:“本該如此,早就該這樣了。不過,怕就怕軍中有人不肯。”
他話中的意思王慎自然知道,孔彥舟死守蘄春老城之前裹脅了幾萬百姓。被圍了數月,城中想必已經發生了饑荒。只需再圍上一段時間,孔彥舟的部隊就會餓得走不動路,說不好會又內亂。
現在開城放百姓出城,那不是給孔彥舟減輕負擔嗎?
這個月以來,仗得大很苦,雙方都打出真活來。此命令一下,必然引起將士們的不滿。
陸燦是個正人君子,自然不忍心看到百姓受苦,王慎說要放百姓出城,他心中自然歡喜。可作為領軍大將,從整個戰略上來考慮,他還是覺得王慎的決策甚為不智:“道思,如此,戰事豈不是要繼續拖延下去。再不拿下孔彥舟,安陸那邊的賊軍恐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