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於律己,在邪教中必然有崇高的威望,所帶出的兵也都是被洗腦的銳士,最為難纏。不像鐘相,自登基之後以飛快的速度墮落下去,輕易就被孔彥舟給剿了。後來,等到楊么執掌摩尼教,即便換成軍神岳飛,也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平定了湖南之亂。
王慎想到這一點,忍不住想抽自己一記耳光:早知道他是楊么,我就該想辦法將他拿下。我被六人圍住,只顧著脫困,卻沒想到那癆病鬼就是楊么。希望姓楊的現在還留在酒館裡沒走……不不不,他是何等精明的一個人,暴露身份之後還會留在原地嗎?
很快,一行人衝到酒館處,楊么等人已經不知去向,問了戰戰兢兢的小二,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眾騎兵紛紛嘆息:“來晚了,來晚了,軍使要不要追?”
王慎看了看路上的行人,繁榮的村鎮,皺起了眉頭想了想,良久才道:“算了,追不上,白費氣力。咱們還是進城吧,李成還在等著我們呢!”
“是,軍使。”
第二百七十二章 機會
是的,現在追上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楊么既然能夠在歷史上做下那麼大事業,把自己的名字留在史冊上,絕對不是個笨蛋。自然不會騎了馬不顧一切的逃跑,最大的可能是躲藏在普通百姓家裡。
鼎州是摩尼教之亂的重災區,教徒極多。最厲害的時候,幾乎人人入法。鐘相振臂一呼,百萬響應。
正如此,鐘相才敢和王慎打游擊戰,而遊記戰需要的是深厚的群眾基礎。
李成之所以在湖南被鐘相、楊么打得這麼狼狽,那是因為整個湖南都是摩尼教的耳目。任由李天王是過江猛龍,也只能被困在城中當聾子和瞎子。最後,李成只能化身為屠殺,將洞庭湖湖區的百姓殺個乾淨再說,欲藉此血腥手段徹底摧毀摩尼教的戰爭潛力和民眾基礎。
正要動身,王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衛兵好奇地問:“軍使緣何發笑?”
王慎道:“今日某雖然丟了寶刀,可卻揪住了楊么的狐狸尾巴,說起來卻是賺了。你馬上回行轅一趟,告訴牛皋和衛回,楊太就在鼎州,他們可以出發去同么哥匯合,把摩尼妖人的老巢給老子挖出來!”
是的,湖南戰局表面上看起來,泗州軍是佔據了絕對優勢,特別是在鴛鴦陣練成之後,在戰術層面上可謂是摧枯拉朽。但是,這樣並不能解決問題。怕就怕時日遷延,安陸老家那邊又有變故,襄陽那邊的曹成、張用、商元,還有偽齊才是王慎最兇惡的敵人。
要先在最短時間內解決問題,就得依靠牛皋和衛回找出鐘相的偽朝廷所在,使用斬首戰術。
“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嚴曰孟如何不明白這一點,連聲催促:“快快快,快走,來人,再給他一匹馬換乘。”
從這裡到鼎州只有十里路,說話間就到了。
眼前是一座巍峨的城市,黑黝黝橫亙在面前。這座城市在現代又叫著常德,不過是一座三線城市。不過在這個時代,卻是湖南首屈一指的大城,依靠著洞庭湖的水運之利,規模甚至還超過了潭州,就是後世的湖南省會長沙,難怪從前的鼎州知州聞明選和後來帶兵入城的李成能夠將城池守得固若金湯。
到了城門口,表明身份,又遞過去關防文憑,吊橋才放了下來,有幾個老卒迎了過來,說是早就聽說王軍使要過來,李天王正在行轅裡等著軍使呢,還請!
就在前面引路。
王慎身邊的嚴曰孟突然冷笑一聲,道:“李成好大派頭,竟然不肯出城迎接。聞知州也是不曉事,基本的禮儀都不懂。”
聽他這麼說,王慎所帶的騎兵都是一臉的怒色。
是的,現在的王慎近似於一方諸侯,而李成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捉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