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軍士兵沒想到敵人如此輕易地就突到自己面前,皆呆住了,竟然沒有一人上去阻擋。
武陀大怒,手中長槍“呼”一聲投了出去,正中那的賊人的胸口,竟紮了個通透。
又有一個敵人跳上車來,來不及抽槍,武陀舌迸春雷,三步並做兩步衝上前去抓中槍尾狠狠一鬆。
帶血的槍頭從那個賊人的背心刺出來,將其和另外一個賊人串到一起。
“當!”武陀感覺身上一熱,右肩竟是疼得沒有力氣。
原來,第三個賊人躍上大車,手中的鋤頭居高臨下正好敲到他的肩膀上。
“咻嗡!”一支長矢射來,羽箭從拿鋤頭那個賊人的右頸入左頸出。
武陀回頭看去,只見杜束渾身顫抖地提著一把反曲弓,臉白得沒有血色。
他咧嘴一笑,朝杜束點了點頭,甩了甩右手,感覺力氣又回來了。“唰”一隻手斧脫手而出,又將一個賊人砍下車去。
電光石火中,就有四人死在武陀手中。蜂擁而上的賊人也是懼了,不敢再躍上車來,只在那邊用長兵器隔著大車胡亂朝這邊捅來。
武陀定睛看去,卻見眼前從大車到水邊的空地上全是黑糊糊的人潮,這些賊人衣衫破爛很多人還露著肉。一個個面黃肌瘦,臉帶菜色,手中的兵器也極其簡陋,大多是鋤頭、連枷、釘耙之類的農具。
相比之下,黃州鄉軍好歹一日三餐管飽,一個個長得營養過剩孔武有力,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武陀哈哈大笑,一邊用長槍使勁地朝前刺去,一邊大喊:“各位袍澤弟兄,看看你們眼前的敵人是什麼貨色,直娘賊估計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飯,直娘賊,若是輸到他們手中。等到以後回到黃州,別人問起我等輸到誰的手上,我們又該怎麼回答!”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竟是不帶換氣,可見中氣旺盛到何等程度:“殺賊!”
“殺賊!”看清楚敵人簡陋的裝備之後,還算是衣甲鮮明的鄉軍士兵們膽氣大壯,也提起長兵器隔著大車和敵人對刺。
秩序一恢復,黃州鄉軍士兵的體能和裝備的優勢頓時顯現出來,瞬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他們身上雖然沒有如泗州軍正規部隊那樣皆為鋼鐵包裹,可好歹人手一件皮甲,一頂頭盔。盔甲上還鑲嵌著鐵葉子,普通刀劍砍上去若是力氣不夠,還真奈何不了他們,更別說賊人手中大多是裝了個鐵片子的木棍。
通常是,敵人的長矛刺過來,最多讓他們後退幾步,疼得抽上一口冷氣。而他們的長矛戳過去,卻會輕易地收割一條人命。
發現這只不過是一場純粹的屠殺之後,鄉軍們膽氣大壯,口中發陣陣怒吼:“殺賊,殺賊!”
武陀在隊伍中來回穿梭,一邊跑一邊整頓著部隊,大吼:“長槍手前邊去,刺,給我刺。弓手立於長槍手之後,射他孃的!”
在羽箭的亂射中,在長矛的戳刺中,賊軍亂七八糟地倒了一地。在閃爍不定的篝火中,一汪接一汪的人血從死人身上流出來,在地上蔓延,漸漸就連成一片匯入旁邊的小河流中。
轉眼,那條河流已經紅成一片。
賊軍還在不住朝前湧來,不過,在敵人的帶兵大將的整頓下總算是有些章法了。不斷以後敵將軍的吼聲傳來:“盾牌手,靠前面去,護住長矛手。弓手,繼續射擊,不要瞄準,不用管前面的是誰,射出去就是!”
與其同時,武陀也在下令:“弓箭社的弓手,再來一輪齊射。”大宋朝的軍事力量主要由三部分組成:禁軍、廂軍和鄉軍。
禁軍是直屬中央的正規野戰軍團,廂軍則是駐守地方的地方部隊。至於鄉軍,則是民間治安隊。
北宋自開國以來就戰事不斷,和西夏党項人打,和遼國契丹人、奚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