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點,他要進去,自然就會把杜充給擠出來。如此,二人已是勢成水火,有你無我。王慎從張德遠那裡叛門而出,又做了杜充的門下走狗,可說是將張樞秘使得罪乾淨。你想,如果王慎落到張德遠手中又會是何等下場?”
“下場嘛,自然是好不了的。世人最恨王小畜生這種三姓家奴……等等,張德遠遠在臨安,又關老子什麼事?”
呂本中猛地站起來,一拂袖子,道:“你這就不知道了,據說張德遠已經從臨安出發,往荊楚而來了。”
“往我們這裡來了,你休要騙某。”不管怎麼說,聽說大名鼎鼎的張浚要來江漢,即便孔彥舟再兇悍,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打了個突。
“老夫怎麼可能騙將軍。”呂本中故意裝出非常惱怒的樣子,道:“你大約還不知道,自女真撤兵之後,江南戰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但西北關中的戰事又開始吃緊,陝西乃是形勝之地,據關中可得天下,如何能陷落於胡虜之手。老夫前陣子得到一個訊息,張德建議經營川陝,以保東南,遂出任川陝宣撫處置使,官家深以為然,就頒下聖旨命他前去甘陝主持軍政。老夫估摸著他應該也到荊楚了,可著人聯絡張相公,請他出面解蘄春之圍。”
“請張相公出面,咯咯,呂老匹夫吃酒吃糊塗了還是失心瘋了。老子是流寇,張德遠是公卿大夫,王慎是官兵。難不成他還肯幫我?”孔彥舟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著呂本中。
呂本中信口胡說道:“沒錯,將軍現在是流寇。可當年之所以叛出東京留守司,那是因為杜充殘暴昏庸,以至失去軍心。杜公美丟失河南,以至國土五分之二的土地陷於敵手,朝廷就該追究他的責任,怎麼也怪不到孔將軍你頭上來。如今現在將軍願意接受招安,重新變為我大宋的統軍大將,那王慎也沒有理由來攻打蘄春了。”
“孔將軍你放心好了,老夫當年和張德遠私交甚篤,只需老夫親自出馬說項,張德遠定然會同意你的招安請求。呵呵,將軍,你想啊。你是張相公招降的,就搖身一變成為張相的門人。而那王慎一個叛門敗類,到時候你猜張相公是幫你還是幫王慎?”
“到時候,以你的威名和在張相那裡的得到的信重,別的不說,一個承宣使總管安撫荊湖東路還是可能的。這蘄、黃兩州不用費一兵一卒就歸你統治。到時候,王慎小兒只怕也要由於你節制。你要將之搓圓捏扁,還不由著心意?”
“啊,還能這樣!”孔彥舟抽了一口冷氣,頓時被呂本中這一席話給震撼了。
這就是格局,你一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武夫如何懂得這些?呂本中得意地揮了揮袖子,瀟灑地坐回椅子上。只不過,他鼻青臉腫,一臉血汙,看起來卻顯得有些可笑:“哈哈,巨濟啊巨濟,遇到事並不一定要打打殺殺。在戰場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得不到的東西,有的時候只不過是老夫的一句話而已。”
“是啊,是啊,當真是妙計,妙計啊!”孔彥舟興奮地將手中的刀扔在地上,他已經完全相信呂本中了,拱手笑道:“呂師,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勿要放在心上。俺以前叛出留守司也是為了自保,又不忿杜充奸臣誤國,這才不得以而為之。其實,我這一顆赤心是向著官家想著朝廷的,日思夜想的也只是招安二字,願降於張相,此事就拜託呂師了。”
說到興奮處,他咯咯地笑起來:“王慎,咱們來日方長,看俺度過這個難關怎麼收拾你這頭小畜生。”
呂本中點點頭;“那好,老夫這就出城去見張相。對了,張相公喜歡玉器,所謂玉有德,君子佩玉,你可在府庫裡尋幾件上好的玩意兒交給老夫帶過去。”
見已經把孔彥舟忽悠住,呂本中偷偷出了一口大氣,眼珠子一轉,又想著在臨逃出蘄春之前再弄點盤纏。
第一百八十三章 建炎四年
大宋建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