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道對於太初口中提及的毀滅之詞並不感興趣,但她卻對其下一句早已註定的風景很是在意。 “什麼意思?” 她不由停下手中攻擊對著太初發問,而尋道聞言卻是更加無奈。 他抬頭仰望高天,好似能看見什麼不該存在之物,繼續沉聲訴說。 “那麼你得到我的道之後呢,又想做什麼?” “當然是衝破天地,再繼續前進。” 尋道想也未想,便張口訴說。 “那麼你就看看那裡吧。” 太初指向天空,那上面突然出現一抹金色光輝,如同有一條勾連天地牽引繩垂直降落,在虛無一片的漆黑天地異常顯眼。 尋道見此,心中不知為何居然湧現出了一抹惡寒,她不由轉頭看向太初,內心中的想法已經不言而喻。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那就是你所追求的大道啊。 只要順著那縷光線便能衝破這所謂的世界,看見那最上方的風景。” 他低頭俯視下方,似在回答尋道心中疑惑,也好似在對藏頭露尾的毀滅訴說。 “那麼要上去看看嗎?” 太初向尋道詢問,卻讓得尋道心中遲疑。 她並不畏懼死亡,但卻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 如果她哪天註定要死,那自然是在爭奪道途的路上死亡。 但這位天地第一位生靈卻告訴她,無需爭奪他的力量,因為那上面就是世界最後的風景。 尋道對此內心瘙癢,但比起取得太初的道途,最終的迷題顯然更加誘惑。 而且她不覺得自己在得道太初的權柄之後就能如若無人之境,肆意衝破世界規則的束縛,在世界的壁外中繼續前行。 冥冥中對於修煉的感悟總是讓她覺得自身有缺,或者說...她所修煉的道途並不是完整的部分。 思索再三,尋道卻是再也安耐不住,身形一閃便順著那縷金光直衝雲霄,只是眨眼就消失在了一片漆黑的虛天之上。 太初對於尋道的決定沒有表示,只是繼續沉默的盤坐在原地,如同開始那般無情無念。 毀滅的身形在他的身邊浮現,對於太初如若磐石般恆古不動的行為,感覺到極為惱怒。 “喂,太初,那上面究竟有什麼?” 她低聲向太初開口發問,但迎來的卻只是一句毫無感情的話語。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 暗沉的紫雷在眼前閃爍,黑色的霧霾在身周沉浮。 尋道的身形就如同進入了深海的潛艇,四周死寂得比起虛天還要可怕。 讓人不舒服的壓迫從四面八方傳來,好似要將自己的靈魂都給碾碎。 明明身為此世最強大的生靈,但尋道卻感覺自己無比渺小,就如同被巨人所踩踏的螞蟻,隨時都要粉身碎骨。 就這樣頂著難以遏制的顫慄, 尋道的身影終於衝破了“水面”的束縛,出現在了一座黑風呼嘯的山巔。 天光昏暗,山石深黑。 看著周圍了無生機的黑色死山,和周圍密佈裂縫的蒼茫大地,尋道不由發出自語: “這是..哪?” 清冷淡雅的女聲即便只是小聲自語,卻依然於空曠深黑的山巔迴盪,久久不散。 讓得本就心中凝重的尋道更加不安。 而在下一刻,尋道內心中的不安就在耳邊化為現實,讓得這位太初界最為強悍的神靈,驟然緊繃! “居然這麼快就有人來到了這裡, 只能說..不愧是一姬的世界嗎?” 近乎是這道聲音落下的剎那,恐怖的妖氣便化為天河塌陷般的狂流,於彷彿整片世界都崩碎的恐怖異象下垂直降落。 轟! 山體搖晃,世界巨震。 深紅的惡意於眼中炸出兩道赤紅光焰,稀碎的鎖鏈碰撞聲好似天道審判的倒計時,迴響得讓人心臟驟停。 “你就是,太初界的第一位天才嗎?” 滿不在乎的語氣裹挾著讓人難以忍受的酒氣,出現在尋道身前的卻是一位身嬌體柔的少女 。 只是這位少女卻長著如同牛般的巨角,纖細筆直的手臂上還纏繞著咒文密佈的黑鎖,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人明白,.... 這位看起來柔弱可欺的少女,絕不是什麼凡類。 “你是..誰?” 感受著少女身上傳出的恐怖壓迫,尋道不由發出質問。 “誰?” 放下還在魚貫的酒水,頂著雙角的少女似乎陷入了剎那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