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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父親已經不在,父系家族的男性也沒有,怎麼辦?”

“敖少爺,您要做鑑定的朋友是男性還是女性?”穿大白褂的醫師換種問法。

敖世政一怔,道:“女性,父親已去世,母親還健在。”

醫師坐在皮椅上,微微一笑:“那我建議母女去做親子鑑定,這是唯一的辦法,而且比較準確。”親子鑑定無非就是遺產繼承權糾紛,撫養權糾紛等等。

“真的可以嗎?”敖世政黯淡的眸底陡然一亮,下意識站起身。如果可以母女鑑定,那最好不過了。

“嗯,先去司法鑑定機構簽署鑑定書,再取母女血液或口腔表皮,即可。敖老爺,我送您出去。”醫師禮貌的為他開門,親自送他出門。

敖世政走出去,感覺胸口似乎輕鬆了一些,又似乎沉重了一些,複雜得讓他難受。他就那麼怔怔站在走廊上,望著來來往往的病人、醫生和護士,捂住胸口動也不動。

如果如雪真是裴家的孩子,讓她認祖歸宗,母女相認,也算是對她的一點補償。但,無辜的雲姿怎麼辦?這個孩子他是看著她長大的,沒什麼心機,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假若讓她突然從雲端掉到泥濘,她該如何去面對?

無論是哪種,都是殘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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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嘆息一聲,移動腳步往前走。

就在這時,走廊轉角處突然衝出來一個女子身影,跨著單肩包、短褲、短筒黑皮靴,斗篷式長毛衣,懷抱課本急急跑著,路也不看,一把撞開他,直接往前面跑。

她也不道歉,跑到鑑定辦公室大門口,火燒眉毛的敲了兩下,推門而入。

“醫生,我想問問懷孕一個多月,可不可以做親子鑑定?”在關上大門前,她急促的第一句話從門裡飄出來,恰恰傳到敖世政耳朵裡。

敖世政走回來,是因為撞他的這個女孩是妍奚,他的小侄女。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急得她好似天快塌下來了,竟抱著課本,逃課來醫院,卻沒想到聽到了這句話。

這孩子懷孕了?

他的心又是一顫,等在門口。

而妍奚沒在門裡待上兩分鐘就跑出來了,一開啟門看到是他,小臉一紅,喊了聲伯父。她給敖伯母介紹男朋友的事,一定讓伯父知道了,覺得她多事!

“你懷孕了?”敖世政將她扶穩,老臉板著,異常嚴肅。

“當然沒有!”妍奚連忙擺手,急得快跳了起來,一雙大眼睛卻在閃爍其詞,“是我一個朋友,不知道懷了誰的孩子,讓我幫忙來問問!伯父,您可別告訴我媽,不然沒什麼事都給整出什麼事來了!我趕時間上課,先拜拜了!”

她抱著課本,跨著包,再次落荒而逃,一來一去猶如火箭頭,似乎真的趕時間。

“這些孩子!”敖世政低嘆一聲,慢妍奚一步出了醫院。

*

如雪坐在桌前給律師起稿委託書的時候,內心突然有絲大逆不道的感覺劃過。她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起訴自己的親媽,讓她坐牢,三年或五年,而後等在法庭上見面,母子感情完全破裂。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在這孤身一人的時候,還要將自己的母親送上法庭,斷絕母子關係。也許,是因為累了。

停下打字的手,她站起身,不知是第多少次站到那冬陽豔豔的落地窗前,汲取陽光的溫度。敖宸去摩納哥一週了,沒有打來一個電話,也沒來一個簡訊,跟那次陪裴雲姿去法國一樣。

而她,依舊是睡、睡、睡,睡醒了,坐在電腦前寫日記,為孩子拍DV,坐在窗前學各種摺紙,學手影,有小兔、老狼、老鷹、山羊、大象、狗狗,以後可以用來逗寶寶,也可以自己玩。

她的手指纖長,很適合放在陽光底下,做老鷹展翅,雙翅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