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最需要的,是發洩,好好發洩一番,緩解她心頭的疲累。
022
敖宸緊緊盯著她,深沉的眸又幽黑了一層。他覺得這個女人不僅僅是被韓峻熙給傷了,而是被所有人拋棄了。她在絕望,如一頭頗具攻擊性的小獸,見人就咬。
“過來!”他重新向她伸出猿臂。
她退避一步,與他拉開距離,冷冷望著他和另外的三個人,“不是我不尊重你的家人,而是你的家人先不尊重我!我沒有什麼說不出口的!”
冷然中隱隱帶了哽咽,她摔落手中的酒杯,在眾賓客詫異的目光中,再次大步走出宴會廳。
而這一次,她是以敖少夫人的身份走了出去,一出門,就讓大群記者攔截,被追問結婚的心情。
“我很幸福。”她望著那些鏡頭,眸中閃著淚光,眉眼卻不染一絲笑容。隨即低下頭,讓司機撥開那群記者,鑽入車內。
“那少夫人能為我們解釋一下剛才為什麼摔杯嗎?是不是因為敖家在意你的出身問題?”
“聽說少夫人的孃家在基隆港,是真的嗎?”
“為什麼婚禮現場,不見少夫人的孃家人出現?”
“少夫人能不能給我們講述一下與敖少相識相愛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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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車在記者群中緩緩駛離,她將頭擱在車窗上,看到她的新婚丈夫冷冷站在酒店門口,冰冷幽深的黑眸緊緊盯著窗內的她,下巴不悅繃直。繼而被蜂擁而上的記者圍上,隔離了兩人的視線。
她將濃密的睫扇掩下去,無力靠著。
小車在行駛、司機在沉默、一切都是那樣陌生和按部就班。
“少奶奶,您不舒服嗎?需不需要請凌醫生過來?”司機在後視鏡打量了她一眼。
“不必。”她抬起頭,將車窗降下,在風裡淚流滿面:“帶我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
“去江邊。”
車在蓬江大橋旁停下,她站在江邊,握緊手裡的那支手機。
半個小時,手機沒有響。旁邊幽會的情侶一對對散去,江對面的辦公大樓燈全黑,戶外電視停止婚禮現場直播,換上廣告。天上的夜燈墜落下來,劃入大樓的背後。來來往往的計程車一律換上綠色‘空車’牌。
她坐在石階上,再次翻開手機蓋。凌晨2點半,巴黎時間傍晚6點半。螢幕上有未讀簡訊。
她顫抖著按開,蹦出安安和黛麗發怒的臉:“死女人,你果真結婚了!到底怎麼回事??10分鐘內不如實交代,絕交!”資訊是3個小時前發來的,有5個未接電話。
而她等的,是那個《等你回來》,其他的電話,一律是靜音。
她關掉簡訊。螢幕上顯示一個撥號,是敖宸的,接聽。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別忘了,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他低啞的嗓音夾雜濃濃的怒火。
她直接按掉了電話,站起身,將手機往江裡拋下。她結婚了,峻熙不在乎,他不在乎!她為什麼要等?為什麼要不死心的等一個解釋!又為什麼要做這個陌生男人的妻子?!
她將冰冷的身子靠在欄杆上,緩緩顫抖著,手指碰到無名指上的婚戒,心尖如針刺般疼痛氾濫。原來,他們四個都錯位了,而且錯的離譜!
她戴著這枚刻著裴雲姿名字的鑽戒,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讓一個愛著裴雲姿的男人做自己的丈夫,去試探已經選擇了裴雲姿的另一個男人。是她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將婚戒取下,擱在掌心,竟是笑出聲來:“裴雲姿,被你拿走的我不會再要,但是你在乎的,我一定要!”掌心緊了緊,伸向江面,張開……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