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叫阿法納西·伊萬諾維奇的來往,就只跟他一個人交往,那人是個地主兼資本家,許多公司和社團的股東和要員,因此與葉潘欽將軍有很深的交誼……”
“晦,原來你還真有兩下子。”羅戈任終於真正感到驚訝了,“呸,真見鬼,他倒真的什麼都知道!”
“全都知道!列別傑夫無所不知!閣下,我還和利哈喬夫·阿列克薩什卡一起周遊了兩個月,也是在他父親去世以後。我知道所有的角落和小巷,沒有我列別傑夫,他甚至寸步難行。他現在身陷債務監獄,而就在那個時候我有機會認識阿爾曼斯和科拉利婭,帕茨卡婭公爵夫人和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也就有機會知道許多事。”
“你認識納斯塔拉婭·費利帕夫娜?難道她跟利哈喬夫……”羅戈任惡狠狠地瞥了他一眼,連嘴唇也變白了,哆嗦起來。
“沒什麼!沒——什麼的!的確沒什麼!”小公務員有所領悟,便急忙說,“也就是說,利哈喬夫無論用多少錢也未能把她弄到手!不,這可不是那個阿爾曼斯,她只有一一個託茨基,晚。上在大劇院或者法蘭西劇院她也只坐在自己的包廂裡,那裡軍官們相互間閒話還少嗎,可他們對她卻說不出什麼名堂來,‘瞧,據說,這就是那個納斯塔西婭·贊利帕夫娜。’僅此而已,再要說什麼就沒什麼可說了!因此,是沒有什麼的。”
“這事確實這樣,”羅戈任皺起眉目,陰鬱地肯定說,“扎廖熱夫那時也對我這麼說過。公爵,我那時穿著父親那件只穿了三天的腰部打招的大衣過涅瓦大街,而她正從商店出來,坐上馬車。當時我一下子猶如渾身著了似的。我常見到扎廖熱夫,他跟我可不一樣,打扮得像個理髮店的夥計。隻眼睛上架著眼鏡,可我在父親家裡穿的是抹了油的皮靴,喝的是素湯,說這個跟你不相配,還說,這是位公爵小姐,名叫納斯塔拉婭·費利帕夫娜,姓巴拉什科娃,她跟託茨基同居,而託茨基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擺脫她,因為他,這麼說吧,完全到了真正的年齡,55歲,想要跟全彼得堡頭號美女結婚。扎廖熱夫當下就慫恿我說,今天你可以在大劇院見到納斯塔西婭·費裡帕夫娜,她將坐在第一層廂座自己的包廂裡看芭蕾,可在我們家裡你倒試試去看芭蕾——準會受到懲罰,父親會把我們打死!但是,我還是偷偷地去了一小時,又一次看見了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那天一整夜我都沒有睡著。第二天早晨父親給了我兩張百分之五利率的證券,每張五千盧布。他說,去賣掉它們,七千五百盧布拿到安德列耶夫事務所,付清了,哪兒也別去,把一萬剩下的數拿來交給我,我等你。我賣了證券,拿了錢,但是沒有去安德列耶夫事務所,而是哪兒也不張望,徑自去了一家英國商店,用全部錢挑了一副耳墜,每個耳墜上都有一顆鑽石,幾乎就像核桃那麼大,還欠了四百盧布,我講出了姓名,他們相信了。我帶了耳墜去找扎廖熱夫,如此這般說了一番,‘兄弟,我們去找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我們就去了。當時我腳下是什麼,前面是什麼,旁邊是什麼——概都不知道,也不記得,我們徑直走進她的客廳。她親自出來見我們。我當時沒有說出自己來,而由扎廖熱夫說‘帕爾芬·羅戈任送給您的,以作昨天邂逅相遇的紀念,請俯允受納。’她開啟盒子,瞥了一眼,冷笑一聲說:‘請感謝您的朋友羅戈任先生,感謝他的感情厚意。’她轉身便走開了。唉,我於嗎當時不馬上死掉!如果真的想去死,是因為我想,‘反正回去也活不!’最使我委屈的是,我覺得扎廖熱夫這騙子佔盡了風流。我個子也小,穿得像個僕人,因為自慚形穢,便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裡。只是瞪著眼睛看她。可扎廖熱夫卻非常時髦,頭髮抹手油亮;還燙成捲髮,臉色紅潤,結著方格領帶,一味的奉承,滿嘴的恭維,另時她大概把他當作是我了。我們出來後,我就說:‘喂,現在再不許你想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