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公主此時也都坐在太后身邊,心思各異。倒是平日裡劍拔弩張的兄弟們,今兒個倒像是收斂了所有的仇恨和小心思,歡歡喜喜地坐下來灌太子的酒。就連安王,嘴上也說著祝福太子與太子妃白頭偕老的話。
蘇幕簾大婚,蘇幕遮是最高興的。他今兒個也被大臣們灌酒,卻並不像平日裡那般自律。今天的右相大人,有點兒“來者不拒”的感覺。
喝高了的蘇幕遮,當真是風姿卓然。眼見著臨晚鏡和景王相攜離去,他眼神一黯,繼而又開始一杯一杯地喝起來。
“臨小姐。”臨晚鏡和夙鬱流景都沒想到,鳳舞歌會在這個時候跟出來。
“傾城公主。”某女頓住腳步,回頭,笑看著朝他們走來的鳳舞歌。
這種場合,她也敢追著出來,當真以為在夙鬱是客人,夙鬱就能百分之百保證他們的安全了麼?
“鳳舞歌,我的名字。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喚我舞歌。”鳳舞歌笑意盈盈,似乎並沒有把臨晚鏡當成情敵。
臨晚鏡一愣,這般有親和力的公主,是有什麼目的的吧?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想套近乎,只是覺得,這樣更方便交流。”敏銳地察覺都臨晚鏡眼底的審視,鳳舞歌笑著解釋。
“我這樣叫你,只怕明天就有人參到皇上面前去。”不是她說笑,太后娘娘在朝中還是有一定勢力的。特別是那些老臣,還是很給她面子的。
“額?”鳳舞歌有些不明所以,卻也並不勉強,又看向一旁的景王。咳,她終於主意到景王的存在了。這存在感得有多低啊?
“王爺,不介意我與臨小姐單獨聊一會兒吧?”她雖然努力忽視景王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卻不免還是有點被他凍傷。
夙鬱流景看向臨晚鏡,後者笑著搖頭,一臉自信:“不用,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當著他的面說。”
鳳舞歌的眼底,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她雖然看得出景王與臨家大小姐身上確實有甜蜜的氣息在湧動。卻沒想到,已經親密到這種地步。真的任何事情都不避諱對方的存在嗎?
驚訝之後,隨著而來的是坦然。既然對方都不介意,她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臨小姐,其實我很欣賞你。”鳳舞歌說了這麼一句開場白,再看向臨晚鏡,觀察著她的反應。
卻見對方只是輕淺一笑,似乎並不意外。
那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可不太好,但是她又不得不繼續說下去。
“臨小姐的第一次出場,給本公主印象非常深刻。六兒說,你是在給我下馬威。”鳳舞歌想起第一次見臨晚鏡,那輛四平八穩的黑色馬車,明明連裝飾都略顯低調,卻給人以壓迫感。馬車窗簾飛起,馬車裡的那驚鴻一瞥,女子似笑非笑的表情,眼底幽深的淡漠,深深地印刻在了鳳舞歌的腦海裡。
她當時就驚歎,誰家養出來的女兒,竟然是這般性子。
怎麼形容呢?一半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兒,一半又像墜入地獄的惡魔。偏偏,一個人臉上的兩種情緒,毫無違和感。
“不,本小姐沒想過要給公主下馬威。”臨晚鏡搖了搖頭,只陳述一個事實,“確切地說,那是我給你和六皇子兩個人的下馬威。”
那個覬覦自家馬的六皇子,她自然也好感全無。
“噗……”鳳舞歌笑出聲。她實在沒想到,臨家大小姐會是這般性子。竟然,好不含蓄!原來,大名鼎鼎的景王,喜歡的是這樣的女子嗎?
笑完之後,鳳舞歌再次一本正經地說:“咳,其實,本公主很欣賞你。”
這一句話,才是她想說的。臨家大小姐的光輝事蹟,她這幾天可聽得不少。對於這位“臭名昭著”的臨家小姐,她是既欣賞又羨慕。能夠活得那麼恣意,瀟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