觴帝的床上。
他讓觴帝就那樣沒名沒分地玷汙了自己,和那些宮裡的小宮女有什麼區別?暗地裡不知道多少人說花家二小姐不知廉恥,趁著醉酒爬上龍床。就連姑母,姑母那裡的宮女都在嘲笑她。姑母倒是豁達地安慰了幾句,可誰看不明白,她眼底那濃濃的諷刺?
一步錯,步步錯,花弄影說得對。自己是真的不該招惹上景王,景王的本事,怎麼可能輕易讓她算計了去?
可是,她若是不那麼做,又能如何?
花弄蓮實在想不明白,如今自己又該怎麼辦?那人若是知道自己這事情搞砸了,又如何饒得了她?
“花才人這才剛進宮,怎的就心不在焉的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花弄蓮猛地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眼前宮裝華麗的女子。紀茯苓,漂亮的臉上似乎沒有留下一絲歲月的痕跡,老天真是寬待她。
“嬪妾見過紀貴嬪。”花弄蓮朝紀茯苓福了福身,紀茯苓是當過貴妃的人,即便被貶為貴嬪,在宮裡的威望還在,誰看著她都要禮讓三分。
“花妹妹客氣了,姐姐不過是一個貴嬪,哪裡受得起你如此大禮?倒是妹妹,為何一路愁眉不展?”
紀茯苓一隻手捻著旁邊的海棠花,一邊漫不經心地與花弄蓮說話。
“妹妹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初入皇宮,有些不習慣罷了。”
“沒什麼好不習慣的,進了宮都是侍候陛下的,你往後仔細著些,少出錯就行了。妹妹長得如花似玉,神仙人兒一般,想來也是個聰明的。”紀茯苓折了一枝海棠花,拿在手裡把玩。
“妹妹這容貌,自是不及姐姐一二。這海棠花開得極豔,可乍一看,紀姐姐竟然比這花兒還要美上幾分。”花弄蓮年輕漂亮,卻昧著良心誇一個長得不如自己的。到底是有心計的,說起這等諂媚話來竟然是信手拈來。
“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樣紅。姐姐老了,自然是不及妹妹。宮裡不及宮外,花妹妹既然入了宮,這眼睛可得放亮些才好。上次的瓊華宴,姐姐聽你親口說自己喜歡小皇叔,如今卻入了陛下的後宮,可是有什麼變故?”紀茯苓美目半眯,直看進花弄蓮的眼睛裡。
“陰差陽錯。”花弄蓮咬著牙吐出四個字,隨即臉色又恢復如常。
看著從那邊過來的轎攆,兩人又隨意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回了寢殿。
皇宮裡,一舉一動當然都逃不過觴帝的眼。她們倆剛分開,觴帝在羲和宮裡就得了信兒。
“她們都說了些什麼,你可聽清了?”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人,觴帝只坐在案几後飲茶。
“奴才離得遠,沒聽清,不過聽貴嬪娘娘身邊的丫鬟說,兩人只是閒話了兩句,互相誇對方漂亮。貴嬪娘娘說花才人生得像天仙,花才人說貴嬪娘娘比海棠還要豔麗三分。”
“嗯,聽著像是兩個普通后妃湊在一塊兒慣會說得話。只是,這花才人,也罷,你先下去。”觴帝輕嘆一聲,命那奴才出去了,才讓福公公關了殿門。
“小福子,你說這花家小姐千方百計想嫁給景兒,到底是為了什麼?”花家內鬥極為厲害,這一次他原本是想借著花弄蓮拿捏花家,卻不想那女人臨時生出了這催情香的事端。
他已經暗下了摺子給花家,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他們家的女兒沒教養,讓他們看著辦。懂不懂得起,就要看那花家家主對這個僅次於花家少主的女兒到底有多看重了。
“也許,花家小姐真的曾經傾慕王爺。”
“嗤,你這話說的,你自己相信嗎?”花家那位,長得出眾,才華也出眾,心計十足,在花家都混得如魚得水,又怎麼會看上不良於行的皇弟,雖然他覺得自家幼弟是極好的。
“陛下的意思是?”小福子心裡有想法,卻不敢說在前頭,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