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朱姑娘多多珍重。”
說罷,轉身便走。
才奔出十來丈,朱月華突然沉聲嬌叱道:“站住!”
韋松一怔停下,緩緩旋過身子,道:“姑娘還有什麼見教?”
朱月華咬咬櫻唇,顯得內心極為激動,目蘊淚光,在韋松身上溜了一遍,才用一種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彼此立場雖然曲異,但是,我對韋公子,仍是由衷敬仰—一”
韋松苦笑道:“多謝姑娘抬舉。”
等了一會,見她低頭末再出聲,又問道:“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朱月華搖搖頭,螓首一揚,仰面向天,道:“沒有了,韋公子,你去吧——”
說到最後三個字,兩行晶瑩淚水,突然撲籟籟順腮而下,一扭頭,身形倏起倏落,竟自搶先奔人夜色中。
這一來,韋松倒怔在當場。
呆呆痴立了足有盞茶之久,才喟然嘆道:“好一個端莊秀慧的姑娘,可惜竟投身在追魂婆門下。”一嘆息,一面拖著沉重的腳步,轉身重回巫山縣城。
他無顏再去客棧向馬玉龍作別,徑自尋到日間經過的那家香燭店,敲門一問,馬夢真業已連夜離城而去,於是,也就快快上路,取道北上。
子然一身,行路反倒無甚牽掛,同時,明知雙妹和馬玉龍攜有奔行絕速的駝狸,自己無論如何無法趕在他們前面,因此隨意而行,一路上,走走停停,趁機施練“逆天大法”,祛除體內餘傷。
三天以後,韋松獨自越過大巴山,踏入陝境。
從大巴山到終南,由藍田折而向東,順途應先經少華,然後才是西嶽華山和華陰縣。
韋松暗想:既然沒有再去華陰的必要,不如先趕到雲崖,把三聖島之行經過,向師父稟告,也可共議抵禦”武林三鬼”之策。
於是,抖擻精神,兼程趕路。
這一天,行抵驪山之麓,天色已近薄暮,由驪山至少華,不過百里左右,韋松心想,索性連夜趕行一程,天明之前,可以趕到雲崖了。當下在山麓小鎮上.購了些乾糧,邁步向東疾行人山。
夜色如水,暗月臨空,山區中萬籟俱寂,正是趕路的好時刻。
韋松展開身法,快如一縷輕煙,穿行於起伏山巒中,子時未至,便賓士了將近六十里地,少華絕峰,已隱隱在望。
他精神頓感振奮,正想尋一處山泉,吃些乾糧以便繼續前行,偶一駐足,卻發現左側山谷中、傳來一陣低沉的馬嘶。
韋松心中一動,暗想:夜靜深山,何來馬匹嘶嗚?難道有人在亂山中過夜不成?
心念及此,身形輕折,循聲向山谷掩去。
那山谷原是群山中一塊背風窪地,才到谷邊,已望見谷中火光閃耀,一塊大石側面,生著旺盛的火堆,火邊人影晃動,石後則繫著五匹健馬。
韋松飄身滑下山谷,欺近到十丈之內,這才看清,原來那五人竟是“追魂學究”金豪和“追風四刀”。
奇怪!傲嘯山莊的人,怎會也在此出現?
這念頭在他腦中飛快掠過,於是屏息靜氣,躲在一堆石塊後,側耳傾聽。
金豪閉目端坐在火堆旁,狀似入定,四刀分坐在四周,一個個沉默呆坐,無人開口,好像都在運動調息。
韋松正感詫異,猛見金豪雙目齊張,仰面看看星斗,霍地站起身來,道:“子時到了,熄滅火堆,動身吧!”
追風四刀躍身而起,兩人去石後牽馬,兩人捧了砂土,掩熄火堆。
金豪昂首前行,五騎馬踏著殘枝敗葉,迤儷向東,行約數里,來到一條羊腸小徑邊,追魂學究揚手一揮,五人一齊勒轉馬頭,面西而立。
韋松一路追蹤而來,細辨這條小徑,正是通往少華山必經之路,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