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著一張臉,周臺生忐忑不安地離開紀韋的辦公室。
“他怎麼啦?”周臺生垮著雙肩的模樣教任其芳納悶不已。
“該不會是不歡迎我吧!”
“你這麼認為嗎?”紀韋揚著薄唇瞅著她。
“沒有,他讓我覺得受寵若驚。當然,我知道這是因為你的緣故,可是也因為如此,所以我懷疑根本是你擅用職權,對他施加壓力,或者是威脅什麼的,否則他怎麼會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老闆要這麼緊張我也沒辦法,錯不在我。”一踏進星象這棟大樓,紀韋油腔滑調的皮條樣便不甘寂寞地跑出來作祟了。
“你倒推得一乾二淨,依我看哪”她瀏覽著紀韋比周臺生還講究排場、格調的現代化辦公室,“你不僅把老闆吃得死死的,甚至還有喧賓奪主之嫌,不知內情的人八成會以為你才是星象的老闆。”
“是嗎?那也是因為我有這份能力才夠資格以假亂真。”他上前摟住她的纖腰,將她東張西望的小臉扳向他。
“你實在有夠臭屁的。”她轉了轉眼珠子,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那叫自信。”他更正。
“我說自大更恰當些。”
“自信也好,自大也罷,反正它們都是用來凸顯我與眾不同的字眼罷了。”紀韋自我膨脹得好不愜意。
“算了!看來你有很嚴重的自戀傾向,為了繼續保有我謙虛的美德,我覺得還是跟你保持點距離的好,以後我自己騎機車上班。”
之前她並不知紀韋在公司裡有如此多的仰慕者,她如果繼續和這個危險人物出雙入對,最終的下場肯定會是萬箭穿心。
雖然她和紀韋彼此情投意合,但……還是保守點,別太招搖才是萬全之策。
“騎機車!?我不準!”紀韋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絕。
“為什麼?給我個理由。”任其芳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打從在上次山裡迷路那天起,紀韋對她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到底。沒想到今天剛升格當她的上司便擺高姿態,來個下馬威。
“你先說說為什麼。”紀韋不答反問。
“我不想凸顯自己的與眾不同。”她拿他先前的話來堵他。
為她的伶牙俐齒,他微微不悅地說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再說咱們又是隔壁鄰居,我順道送你上下班無可厚非吧!?更何況騎機車多危險,肉包鐵的,稍有差池怎麼得了。”
“拜託,你這種說法好像所有的機車騎士都拿生命在開玩笑似的。”任其芳拍額並翻了個白眼,“再不然,我搭公車總行了吧?”
“那更不行!公車上多的是乘機吃豆腐的變態色狼。”他怎能忍受那些淫蟲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要我怎麼辦?用飛的不成?”任其芳嘟起小嘴抗議紀韋的諸多刁難。
“別衝著我吼,我完全是為你的安全著想。”他解釋道。
“霸道!”任其芳不滿地撇撇嘴。
“隨你愛怎麼想,反正我堅持。”他有點按捺不住自己暴躁執拗的脾氣。不想住院、不想吃藥,他都可以順她的意,但唯獨牽扯上她的人身安全,他就無法任由她任性胡為。她為什麼體會不出他的擔心及不想讓她再受到傷害的用心良苦?
在享受慣了甜言蜜語後,任其芳還真不能適應紀韋突兀的強硬語氣,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調適自己的心情。
沉悶的空氣頓時瀰漫小小的斗室。
唉!不過是選擇上下班代步工具這等的芝麻小事,他這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心態會不會稍嫌偏執了點?望向身旁嘟起紅唇生悶氣的任其芳,紀韋難得地檢討起自己的態度。
“全依你了。”任其芳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