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色的真絲長裙。
是昨天晚上見過的那個女人,剛才我就站在店門口,她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我的近視又加重了?狐疑著拿起迎賓臺上的選單走過去,還沒走到她面前就看到了她腳上鮮紅到刺眼的皮涼鞋。和昨天不同,今天她的鞋像是新買的,乾乾淨淨,皮面反射著亮晶晶的光。
掛著笑,將選單放在她面前:“歡迎光臨,請點餐。”
沒有翻選單,眼睛依舊茫然地盯著前方,她輕聲問:“你……看得見我?”
有些莫名其妙:“我當然看得見客人。”
聽見我的回答,她像鬆了一口氣似的,緩緩抬起頭望向我。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撲面而來,伴著一些從她頭上滴滴答答落下的,還有白色衣裙上爭先恐後滲出來的,和她鞋子顏色相近的液體。
“別怕……我想請你幫忙……”她說。
但我怎能不怕,張開嘴,我想大聲驚叫。可喉嚨緊得不透氣,半天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白,抹布,放在門口,不行。”
突兀又一聲話音,嚇得我差點跳起來,回頭便看見雪正皺著眉頭收拾我隨手放在迎賓臺上的擦玻璃布。身邊那股腥臭味頓時沒了蹤影,再看時眼前的座位上已空蕩蕩的。
“還有掃帚,你,過來看……”雪還在那裡數落人。
急忙跑過去,抓住他的手臂,驚魂未定地喘著氣。
他不解地皺起了眉頭:“你很,恐懼,嗎?”費力地組織了一會兒中文,他乾脆用英語問,“Are you ok What's wrong?(英:你沒事吧?)”
搖搖頭:“Nothing。(英:沒事)”
要是在雪面前說他的咖啡店鬧鬼,他鐵定炒了我。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心裡仍忐忑不安。好在今晚上夜班的人很多,一路身邊都有人做伴。
回到易道堂,推開門的瞬間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牆上亮著蠟燭形狀的壁燈,地上鋪著一層藍黑色的大花地毯,窗戶上掛著銀黑色落地窗簾,窗邊擺著幾盆天竺葵。泰莉莎穿著那件薄而輕透的暗紅色蕾絲睡衣,隨意地斜倚在客廳中央那具黑色皮沙發上。硃紅色的嘴唇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顯得十分顯眼,修長的指尖夾著一個高腳酒杯,杯裡盛著暗紅的液體。
聽到我的聲音,她懶懶地瞥了我一眼。
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我輕手輕腳地跑回樓上,拿了些換洗衣服準備洗澡。浴室在樓下,如果可以我真不願此刻路過客廳。可今天搬房間弄得身上一身臭汗,不洗洗是不行的。
真不知道好脾氣的易道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難相處的妹妹,她是什麼妖怪呢,和易道一樣是妖屍?不過我見過的幾個妖怪,每個身上都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味道,或者說一種氣場。易道身上的氣味是一種清冷的味道。而泰莉莎身上的味道,很香,卻很濁,好像某種誘惑又危險的滋味。
不知為何,我感覺這兄妹倆的品種不大一樣。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在她的注視下快步走過客廳。忽然,身後傳來了她的聲音:“你撞見了什麼,很難聞呢?”
我沒回答她,徑直進了浴室。
浴室裡也面目全非,地上堆放著一套全新的橡木洗漱臺,全新的浴室鏡,一口嶄新的大浴缸,還有一些陶瓷肥皂盒,琉璃毛巾架什麼的。這麼多東西幾乎佔去了狹小空間裡的所有空地,應該都是泰莉莎剛買回來的,還沒來得及安裝。
我將幾樣較輕的東西往邊上推了推,整理出兩尺見方的小地方淋浴。脫光衣服才發現,架子上我的沐浴露和洗髮精都已經不見了蹤影,換上了幾個沒標籤的棕色玻璃瓶。翻垃圾桶也沒找到自己東西,我氣哼哼地研究了一下那幾個棕色瓶子。估摸著那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