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住,淚腺已經怕到乾涸了。
“老闆,別咬我。”小聲央求。
他皺緊了眉頭,眼睛依舊死死盯著前方:“不會害你的。”幾滴冷汗從他的頭髮間滾了下來,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我身上,“我叫人送你去醫院。”
說完輕輕把我放到冰涼的地上,然後飛快地一閃,就那麼走了。
沒再看我一眼。
知道不能怪他,我一個人光溜溜地躺在溼漉漉的地上,將那個天殺的泰莉莎詛咒了一千八百遍。
胖子在外地,易道只好按我入職時填寫的資訊,找到了緊急聯絡人方怡,凌晨一點鐘將我連夜送往市裡一家頗具規模的私人醫院。
方怡說她剁了易道的心都有,員工摔成這樣了,做老闆的還顧忌員工沒穿衣服,躲在樓上不好意思下樓救人。不就一個小胸妹子嘛,都什麼年代了,看一下又不會要他負責。忽略方怡的後半句話,我當然不能告訴她易道正齜牙咧嘴地躲在樓上,正努力壓抑自己食慾不把員工吃掉。
仔細想想覺得易道的為妖真的不錯,妖品比很多人的人品要好,但他的妹妹實在是個惹不起的姑奶奶。看來妖跟人一樣,也是有善有惡的。
到醫院一檢查,我手臂上的傷口縫了四針,其他地方的傷勢沒大礙。只是右臀腫得老高,一片青紫,要第二天檢查後才知道有沒有傷著骨頭。
辦完住院手續,方怡問我怎麼那麼不小心。聽我說完摔倒的經過,當然省去了易道和泰莉莎不是人的部分。方怡氣得聲音都變了,她讓我全權交給她處理,大踏步走到走廊上撥通了易道的電話。一開口就是很十分高亢的一聲:“易老闆嗎?我想問問你,我家白霖這次受傷的事,是我跟你談還是我的律師跟你談?”
然後又狐疑出聲:“嗯?”
接著聲音慢慢轉小:“這樣嘛?……”
後面的話就聽不清楚了。
易道是個好老闆,我真不想同他撕破臉皮。但方怡縱橫社會多年,處理這種事肯定有經驗,我也就由她安排。
不一會兒方怡推門進來,臉上的表情如釋重負:“你老闆挺講道理呵,他跟你道歉,讓你好好養傷。醫藥費住院費他全包了,外加一天兩百塊營養補助。再給你放假兩個星期假,發一千塊錢休假補助。這兩個星期你先住我那。”
我鬆了一口氣,問:“為什麼住你那?”
“你傻啊,你老闆的妹妹這麼作,絕壁有戀兄情結嫌你礙事。”方怡替我拉上了窗簾,“人家想過二人世界,幹嘛做電燈泡?昨晚折騰了一夜,再睡會吧。你老闆說錢已經打在你的工資卡上了,我出去取點錢。”
戀兄情結?跟方怡相處已久,我覺得我還是不大習慣她火辣辣的說話方式。
私立醫院最大的優點就是比公立醫院乾淨,還床位充足。我住的病房有三個床位,卻只有我一個病人。我的位置又靠窗,十分安靜。
右邊屁股太疼不能壓,我背對著門側躺著,不一會兒就沉沉地墜入夢鄉。
忽然,就像兔子感覺到狼的殺意,我兀地從危險的預感中驚醒。果然,一股深沉濃郁的香味被它的主人裹挾著,從門口朝我壓了過來。
AMBRE SOIE,那男人只用這種同他外表相似的香水,神秘性感,十分迷人。
迷人?可笑,也只有不瞭解他的人才會這麼想。
本能地閉著眼睛繼續裝睡,可五臟六肺卻因為極致的恐懼一抽一縮,腳底的溫度瞬間逃得無影無蹤。
只聽他在我身後站了一會兒,俯□在我的右耳裡塞了個耳機,裡面正在放黑眼豆豆的《The apl Song》。我揪緊胸口的衣服繼續硬著頭皮裝睡,手心,額頭,甚至連喉嚨都沒了溫度。
但接著,耳機裡的聲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