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了一夜,現在燒還沒退吧,你什麼時候看見別人打架來著?要不要再吃點退燒藥睡一會兒?”
我一呆。
真的假的?!
我昨天燒了一個晚上,今天一早來趕火車?!
仔細一回憶,好像昨天遷墳回來之後我確實有些不舒服,早早上床睡了。而且還隱約記起,早上林家人開車將我們送到了火車站,司機就是那個我以為被冰錐刺死的林老三。他仍然生龍活虎的,除了比昨天沉默些,臉色白些,沒什麼異樣。從小地方去大地方的票很好買,我們到車站就買到了坐票。
琢磨了一番,忽然想到了什麼:“胖子,我用手機打過你嗎?”
胖子一驚:“對啊,你才想起來,你上個月用手機打得我頭破血流,還欠兩千塊醫藥費沒給我吶。”
明顯是在開玩笑。
我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來自己沒有進過林家老宅,沒有惹上人命官司。林如素和秋芳生的故事,那個長得像田野的兜蘭,都是我趴在桌子上睡覺時做的一場夢。
還好還好,只是做夢的話墨九也應該沒事。
不過心裡卻沉甸甸的,因為這個稀裡糊塗的夢。夢中林茹素畢竟是我的前世,我也把她編排得也太慘了點。後世對前世雖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總歸比對別人多那麼一點點好感。她的故事就算只是我的一個夢,也深深地刻進了我的腦海,清晰無比。
林家人醜惡的慾望……
林茹素和秋芳生沒有圓滿的愛情……
這些東西讓我十分難受。
唉,以後還是少看些狗血BE文好,省得自己胡思亂想。
消沉地坐了一陣,直到對面一個小姑娘“啊”了聲才打起精神。
“早知道今天不出來玩了,撿錢去。”她拿著手機對周圍的人說道,“剛出的新聞,一男子在林家莊駕車翻下山坡當場死亡。車內近百萬現金灑遍山野,附近居民拿塑膠袋搶錢。”
聽到她的話,我和胖子同時將頭湊到姑娘的手機前,一眼就看到了照片上林老三那輛眼熟的越野車。
胖子嘆了口氣,對我說道:“生死無常,早知道昨晚我就……那麼多錢,他怎麼不存到銀行再回去呢?”
早上還活生生的人,下午就,當真生死無常……
昏昏欲睡,幾個小時車程很快過去。
出了車站,天已經快黑了。天上飄著小雪,賓館老闆們還冒著雪在車站出口處賣力地拉客。
店裡欠的債一天沒還完,胖子一天不得安生。他一下車就聯絡了一宗替住戶除靈的生意,打了個車離開了。
我和易道踩著雪,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公交車站走。沒料到氣溫下降得如此厲害,我沒戴手套,出站口沒多久便凍得手指發麻,不停地攏著手哈熱氣。
“在這等我一下。”易道突然說道。
我納悶:“什麼?”
“等我一下,買東西。”他又說了一句,轉身朝車站小賣部走去。
天這麼冷,趕緊上車最好,他要買什麼?但老闆發話不能不聽啊,我只得哈著氣在原地等。
“霖霖!”一撮冰冷的雪塊兀地掉在我頭頂上,忍不住一個激靈,轉身看是誰向我扔雪。
一回頭就見幾步開外停著輛冰藍色蓋拉多,白知秋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正背靠車門扭頭看著我。隔著昏黃的燈光和飄飄灑灑的小雪,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模糊。眼神也倦倦的,像是幾天沒睡過覺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在這等了多久,雪在他頭髮,肩膀,還有車頂積了薄薄的一層。
邁開腳剛想開溜,他說道:“別白費勁,你跑得沒我快。靠過來點,我有事跟你說。”
周圍這麼多人,量他也不敢胡來。僵硬地朝他跨了兩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