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儘快交出報告,由董事會來判定你的工作成效。”
賀靜宜一時只覺得疲憊不堪。她自從負責中部投資計劃以後,就進入了超負荷的工作狀態,再加上與尚修文重逢帶來的心理震盪,的確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她的判斷與工作效率。她再也支撐不住自己,靠在沙發背上。
陳華打量一下她,起身拿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酒放到她面前,“如果累了,你可以請假休息一段時間。”
她苦笑,“董事長,是不是不需要我交報告,你就已經對我的能力打了分?”
“你一向很努力。不過,我認為你確實需要一個調整。”
“這麼說,我已經沒別的選擇了?”
“如果能在計劃時間內拿下冶煉廠,你還有機會。”
賀靜宜點點頭,“好。”
“你會拼命到這個程度,我承認,確實早就出乎我當初的預料了。”
賀靜宜悵然一笑,“可是這樣也沒能讓我擺脫花瓶的名聲。”
“當你做到一個足夠高的地位,就是英雄不問出處了。靜宜,你見過有記者來問我舊事嗎?”
賀靜宜搖頭,“沒人有那膽子。”
“不,”陳華也搖頭了,“其實是因為我足夠坦然,能面對所有詰問了。當過我情人不是什麼醜聞,你要是介意,就不能怪別人也介意。”
“我是唯一一個不肯當你情人,情願去當你下屬的女人嗎?”氣氛似乎輕鬆下來,賀靜宜突然問。
陳華點點頭,“本來我不願意跟與我上過床的女人共事,你算是個例外。我給了你機會,不過做到今天這一步,憑的是你自己的努力。”
這個語氣溫和的評價讓賀靜宜百感交集,喉間彷彿有了一點兒哽咽之意,“如果我說我做累了,願意……”
陳華大笑了,“不,靜宜,你會認為我能同時給你很多選擇、很多機會,顯然還是不夠了解我。六年前碰到你時,你是個彷徨的女孩子,可又活像只刺蝟,渾身是刺,充滿防備之心,很有趣。現在你已經成了職業女性,工作努力,是個稱職的員工。可是我似乎老早就說過,我沒興趣跟我的下屬有私人關係。”
賀靜宜的臉頓時火燒火燎般發燙,明白自己剛才說了無可挽回的傻話。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從來也不敢說有把握的。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年,滿心都是失意,而他安慰她的辦法就是給她一張信用卡,鼓勵她揮霍;她說想上學,他幫她找好學校;她看中的車,他眼都不眨地給她買下來。
所有人都認為他對她寵愛有加,有求必應。只有她明白,她經歷過的愛情不是這樣的。他付出的只是錢,而不是真心。他根本沒有認真對她,而她既做不到了解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更談不上駕馭。
她的不安全感一天天強烈起來。半是試探,半是想開始做一份工作爭取獨立,不必重蹈覆轍,她向他提出想進入他的公司工作。
他正色說道:“請你想清楚,當我的職員,就意味著不再是我的情人,我從來不跟公司員工睡覺的。”
她咬牙點頭答應下來。他果然當天便從給她買的公寓搬走,第二天讓秘書停掉她的信用卡,安排她去公司投資部門報到,再以後不管在什麼場合碰到她,都沒有絲毫曖昧之處,跟對待別的職員沒有任何兩樣。
現在她好不容易熬過了所有人懷疑她能力、對她側目視之的階段,在公司不斷升遷,雖然仍有人講她的閒話,時不時翻騰出她的過去交頭接耳,可是沒有人敢公然質疑她了。
她付出那麼多艱辛才取得今天的成功,而且在她姿色最盛的時候,也沒見他有一絲挽留,而是痛快地放手由得她去。他不過是覺得她有趣而已,她怎麼敢奢望他現在仍然對她有興趣。
她只能將講出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