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看到bolzano的路牌,許楷文找到一家外面看上去不錯的三星級酒店,把車子停下來。五百公里加三百公里,大部分還是山路,說不累是不可能的。
室外溫度顯示是7度,他開啟了暖氣,就這麼靜靜地陪著她。車窗玻璃起了霧,霧又褪去……才讓他意識到時間和空間都不是靜止的。
不知道是不是化妝的緣故,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一樣,只剩雙頰帶點紅暈。
許楷文拿出手機,想偷偷拍一張照片,卻忘記了要將快門聲關掉。
喬予潔醒了,她揉了下眼睛,窗外已經是徹徹底底的黑夜,只能看見遠山的輪廓。
他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說:「到了,下車吧。」
九月份,山上沒什麼雪,但高海拔地區的夜間還是冷的,喬予潔抱著手臂小跑進了酒店。
酒店前臺甚至沒有問他們是否需要兩間房。淡季,會跑來這裡的,任誰看都像是年輕情侶來度過週末。
登記過後,許楷文回到車上拿行李。酒店規模不大,像是在原有家用小樓的基礎上改建的。這個小鎮靠近因斯布魯克,房子都是傳統的奧地利式建築,內裡是全木質的,所有設施都是為登山客和滑雪人士準備的。
電梯裡,許楷文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其實你沒必要特意跑去慕尼黑,在歐洲,只要找一家大公司,異地還車也很方便。」
他知道。但他想要開著乾淨整潔的車子來見她。
許楷文想的卻是別的事情,「現在很晚了,不知道餐廳還有什麼吃的。」
他當然想穿著得體的衣服和她共進二人晚餐。
喬予潔看破他的心思,道:「隨便吃點吧,燭光晚餐的機會券留到明天。」
到房間放下行李,許楷文從行李裡翻出自己帶的毛衣給她,「這件行不行?」
是件深藍色混紡的毛衣,喬予潔將它直接套在了自己的衣服外面,他所有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oversize,以前她陪他買過衣服,上衣他要穿國內尺碼的xl,因為他人高肩寬,要買到合身的還是得去找歐碼。
喬予潔站在鏡子前看了看,這幾年流行有一種風格叫做「男友風」,挽起袖子穿還挺時尚的。
他們下到一樓的餐廳,一人點了一份熱湯,還有一份菠菜芝士餃子。
老式的圓形餐桌前,喬予潔攪著碗裡的湯,嘟囔了一句,「為什麼我每次坐你的車都會睡著?」
許楷文嘗了一口,往湯里加了些胡椒,說:「可能我車開得比較穩。」
其實她有認真的想過,可能是因為潛意識裡對他信任,才會將精神都鬆懈下來。
晚餐吃得很平靜,餐廳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溫泉就在附近,今晚早點休息,我們明天吃過早飯過去。」
他的一切安排都讓她很舒服,她什麼都不用操心,也不用做攻略,因為他會一手包辦好。
回到房間,許楷文看起來是真的很累,洗完澡就睡著了。喬予潔湊上去親了下他的眼睛,他也沒醒。
她抱著他,臉蹭進他的懷裡,好一會兒也睡不著,於是偷偷下床,從他的外套裡翻出煙,一個人到陽臺上去吸菸。
遠處的山頂有很淺的雪,靜謐的夜晚,最適合思考。
那場雪崩,就發生在這座山脈的另一端,看似平靜的雪山下,其實暗藏著巨大的危險。
永遠別小瞧自然的力量。
也許是有風漏進了屋裡,男人醒了,拿著毯子過來給她披上,叮囑道:「小心感冒。」
喬予潔抱著膝蓋坐在木椅上,轉頭問他:「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她不理解,為什麼曾經他們那麼好,他卻選擇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