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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沛言代表大唐在和約簽字對西陵神殿方面來說,並不意味著談判的結束和最終的勝利,因為神殿還需要書院的簽字。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當然更願意以仁聞名的大先生或是守禮不欺的二先生簽字,只是書院裡只有一個入世之人,那就是寧缺。

此時的雁鳴湖被煙般的春雨籠罩著,卻並不淒清,西陵神殿使團所有人以及唐國諸位大學士都在廳內,沒有人說話,心情各有不同,西陵神殿方面自不必提,曾靜大學士等大唐官員的臉色則是非常沉重。

所有人都在等著寧缺回來簽字,葉紅魚也在梅園裡等著,但寧缺卻遲遲沒有出現,因為他在回雁鳴湖之前,先去了一個地方。

清河郡會館前是直街,後是湖山,此時亦是春雨迷濛,景色很是美麗。

數名侍衛和二十餘名魚龍幫眾警惕地注視著會館四周的動靜。

長安城那夜動亂時,會館裡的清河郡諸閥子弟趁亂逃出。事後把這些人抓回來,費了很大的力氣,他們不想這種事情再次重演。如果讓他們知道,會館裡的這些傢伙馬上便要被送回清河郡,不知道會憤怒成什麼模樣。

就是在這樣一個時刻,寧缺走進了清河會館。他接過毛巾擦了擦被春雨打濕的頭髮,撣掉衣服上的水珠,自然的像是回家。

第二百零五章 不借春雨洗我血

這場舉世伐唐的戰爭,起始於燕國成京城的一場陰謀,但真正的轉折則是發生在清河郡,清河郡諸閥掀起的叛亂令大唐水師覆滅,大澤的湖水被染紅。其後西陵神殿聯軍借道北侵,鎮南軍馳援不及,若不是書院弟子付出重傷乃至斷臂的慘烈代價守住青峽,唐國或者真的就要滅國。

這是大唐開國以來境內的第一次叛亂,而且據事後傳回的訊息,當時的場景極為血腥,慘不忍睹。所以相對於強大西陵神殿和金帳王庭來說,清河郡諸閥才是大唐軍民最憤怒的物件。

清河郡諸閥依舊年規矩,尤其是為了取信於李漁,保證叛亂的突然性,在長安城裡留下了數百族人為質,這些族人裡並不缺少諸閥裡的重要人物,當叛亂的訊息傳回長安城後,這些人自然成為唐國監視的重中之重。會館裡的人們,曾經嘗試過逃跑,險些成功,最終卻在其貌不揚的長安府尹上官揚羽的狠辣手段下,被捉了回來,從那以後便再無法踏出會館一步。

如何處置這些清河郡諸閥子弟,唐國朝野有兩種不同的意見,一派認為應該用最快的速度、最殘酷的刑罰把這些人全部殺死,如此才能震懾清河郡的叛軍,同時告祭大唐水師及數百殉難官員的在天之靈,另一派則認為如果想要震懾清河郡叛軍,同時牽制諸閥,那麼便應該把這些諸閥子弟控制在手中當作籌碼。

隨著西陵神殿使團的到來,尤其是隨著時局的突然變化,雙方和約即將完成簽署,無論哪一派的意見都不再重要,大唐官員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被接出會館,然後送回清河郡哪怕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沉默不語。

就在這個時刻,寧缺走進了清河會館。迎接他的是一位中年官員,穿著大唐官服,卻沒有戴冠,眉直眼明,儀表堂堂。

「見過十三先生。」那名中年官員平靜而禮貌地說道。

寧缺說道:「既然不承認自已是唐人,為何還穿著我朝的官服?」

這名中年官員姓崔名援,乃是清河郡崔閥老太爺的二子在長安城裡為官多年,戰前任著禮部的一個清貴閒職。

清河會館雖然時刻處於最嚴密的監視和看管中,但朝廷並沒有對這些諸閥子弟刻意羞辱,生活起居都照舊供應,只是數百人住在會館裡,哪裡還能有什麼便服常服的說法,所以崔援一直都穿著舊時的官服。

崔援的笑容有些苦澀說道:「我本就是大唐官員,族中長輩們無智昏亂,竟敢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