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但只刷了一半。便看到了那份公告,他便背著草叉與酒肉,離了家鄉來到了遙遠的東疆,學堂的牆不知何時才能刷完。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刷完。
至少在他的手上。
楊二喜看著故鄉的方向,想著這些讓他覺得很麻煩的事情,惱火地皺了皺眉,那道新添的傷疤又裂開了口子。
血水向下淌著。他抬起手臂,用袖子胡亂擦了擦,忽然想到學堂裡的先生。如今再不會因此那面沒有漆完的牆生氣才是。
於是他高興地笑了起來……向晚原牧場的戰鬥,依然慘烈。
那名矮小的軍官被蠻人的幾把彎刀壓的單膝跪下,情勢極為危險。
他在苦苦支撐。
一道黑影從旁邊飛了起來。重重地砸在那幾名蠻人的身上。
彎刀雪亮,在彷彿燃燒一般的草甸上劃過。
那道黑影摔落在地,胸口中了兩刀,鮮血淋漓,眼看著便是不活了。
軍官認出那是自已的近侍。
他悲憤地大喊一聲,手裡的朴刀離了頭頂,向著對面斬了過去。
在這一刻,他根本不去想頭頂的彎刀,會把自已切成兩半。
他很幸運。
圍攻的蠻人被他殺死,而他沒有死。
他的肩頭中了一刀。鮮血像被劃破的酒囊裡的奶酒一樣向外溢著。
最危險的是,他的頭盔被敵人的刀打落。
敵人的刀鋒,打落頭盔之後,還切開了他的髮髻。
黑色的髮絲披散在肩頭,加上那張沒有盔甲遮掩的清秀的面容。此時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原來這名軍官竟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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