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感覺很溫暖,很平靜,很放鬆,就像是在澡房裡蒸得毛孔全部舒張,然後伴著香菜腐乳醬吃了一大鍋羊雜。
「誰說門房的兒子就不能報仇?誰說洞玄就不能越境殺了知命?」
他轉身向著雁鳴湖南岸走去,偶爾抬起手臂擦一擦臉,不知道是要擦掉臉上的灰塵還是淚水,臉尤其是眼角變得很紅。
桑桑已經下了山崖,來到了雪湖上,瘦弱的身軀此時本來就極虛弱,還要拿著大黑傘,拖著沉重的箭匣,顯得越發吃力。
看著前方疏雪裡的人影,兩個人同時加快了腳步,待相遇時,看著彼此那張熟悉的臉,心情複雜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於是什麼都沒有說,寧缺把桑桑摟進懷裡,他摟得很用力,兩個人的臉擠得有些變形,帶著淚痕,看上去有些滑稽。
寧缺的臉有些發紅,有些發燙,桑桑的臉很蒼白,很冰涼,兩個人的臉貼在一起,彼此都很舒服,然後平靜。
湖西岸的橋畔,陳皮皮鬆開一直緊握的手,輕輕拍了一下欄杆,欄杆上出現一道血印,先前觀戰時太替寧缺擔心,他竟緊張地把手掐破了。
唐小棠看了一眼橋那頭飄飄的青色衣袂,牽起陳皮皮的手,走出棧橋,向著雪湖上擁抱在一起的二人走去。
葉紅魚站在木橋上,看著雪湖的方向,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然後她閉上眼睛,漂亮的細眉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什麼。
皇宮雪殿裡,皇后娘娘面無表情站在門檻處。
她溫婉的臉上早已布滿了淚水,皇帝從身後輕輕攬住她,想要給她一些安慰,她眼中的淚水淌出來得越來越多,想要掙開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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