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不甚掙扎了,兩人抵唇接舌地滾倒在一處,胸腹緊貼。太子只是喘氣,忽地扯開那人衣裳,月光下只見白得耀眼,一口咬在他胸膛上。那人輕呼一聲,似是痛楚,又似壓抑了極大熱情,反手摟住了他脖頸。
他原來好這個調調兒,立馬忘記自己的傷感,偷窺的熱情瞬間高漲,我趕緊用袖子把眼淚擦掉,把眼睛擦亮,半個頭都要探出去。
半跪在我身邊的胤禛趕緊拽我回來,冰冷的目光企圖制止我。我用力扳他的手,他看我一眼,眼底裡暗青的光焰跳動不已,猛然伸臂強行把我的腦袋摁在胸前,不准我再看。
我用老法子,張嘴咬他,卻被他下力一攬,勒得我差點斷了氣,下頜死死扣住我頭頂。隔了衣服他的心跳那麼兇猛有力,忽然不想掙扎了,手臂不由自主慢慢環上他的腰。閉上眼睛緊緊咬住唇,深怕一開口我這顆心就從腔子裡蹦出來。
四下無人,只聽得外面衣袍窸簌之聲,夾雜著低迴的呻吟和格格的笑聲,“快說,爺好不好?”太子的嗓音都變了調。
“啊啊……爺,自然是龍馬精神……”我汗,多虧胤禛手勁夠大,不然一定笑場。
忽然那男人喊一嗓子:“有東西。”太子似乎停了手。
他們不會看見我們了?真可以放禮花慶祝了,太子爺抱著個男人,四貝勒抱著我。
“太子爺,這……這好象是四貝勒的箭。”那個男人的聲調全是慌張。我放了心,他們看見的是胤禛射死的那頭野豬。
太子冷笑一聲:“慌什麼?別說他的箭,他就是人在這又敢怎樣?”話雖這樣說,畢竟沒了興,忙忙束好衣裳上了馬,低聲調笑著去遠了
胤禛確實在,我也在。我們還被迫從頭到尾先是觀看,而後傾聽了太子的不插電BL真人秀。算起來這已經不是第一回,只好無語問蒼天。
他們走遠了,我們倆幾乎癱在地上。一片雲飄過遮蔽了月光,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我預備爬起來,卻忘了手上的傷,啊的一聲又撲倒在地。
他彎身來牽我,我的手在他的掌心裡,那一陣陣幾乎覺察不出的顫抖分不出來自他抑或我。一片岑寂,四周只剩下我們的呼吸聲,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您那位二哥可真是個人才。”我對這位太子的所作所為只有佩服二字可以形容。盼著早日轉正心理壓力大,這我都能理解,可總用這種手段減壓,還次次都給我撞見,這也太離譜了。
胤禛臉色極難看,只說:“今兒的事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許告訴。”我皺眉:“可他們看見你的箭了。”
提到這個話題,他便恢復淡然神氣:“不必操心。”
我要笑不笑:“四爺說笑了,你們兄弟的事兒哪輪得到我操心?”甩開他的手,自顧自往回走。
夜裡我睡得格外安穩,獨個兒從漆黑的荒郊走回來我也沒有害怕,因為知道他總在我身後,不遠不近跟著我,一直看著我進了帳篷。
一早去給宜妃請安,因我受了傷得了特赦,不必留下伺候。胤禩的太監秦福在外面等著請我赴宴去,去了才知道是個小型家宴,所有人都在。帳子外面擺了矮桌,氈子錦墊鋪了一地,皇子們興高采烈地喝酒談天,我百無聊賴四處亂看。
忽然聽見太子正沒話找話,替胤禛抱屈:“四弟這次沒下場,真是可惜。”我有心病,不由得豎起耳朵。
胤禛輕輕一笑,不以為意:“不打緊的。昨兒個倒湊巧射了一隻,也算過了癮。”
“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們怎麼不知道?”太子馬上來了興致,熱誠的打聽。
“不就昨兒個晚晌。偏我沒帶侍衛,弄不回來,故而扔那兒了。”胤禛悠悠地答話。
十三在一邊插話:“四哥射了個什麼?”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