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承爺說了不準任何人進去。”管家王叔站在周晚黎面前,態度恭敬的說出這句話。
周晚黎盯著眼前這道緊緊閉上的門,像是個禁地般,好看的柳葉眉輕蹙,面色有些許蒼白,道:“我進去找他說點事。”
一天一夜了,這個男人在裡面待了一天一夜了,滴水不喝滴米未進,跟著了魔一樣!
王叔的手依舊攔著她,搖頭道:“抱歉夫人,沒有承爺的命令我不能放您進去。”
周晚黎面色帶上薄怒,眼神凌厲,道:“出了事我負責。”
王叔見她態度這麼堅決,只好把手放下來,默默的退到一邊去,不再阻攔。
周晚黎收回放在王叔身上的目光,盯著眼前這道厚重的門看了幾秒鐘,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這是靜室,霍嶼承打坐靜心的地方。
開啟這道門,還要再走過一段木質長廊,再開啟一道門,才能看到霍嶼承的身影。
站在這道門前,周晚黎把手放到門把手上,卻有些猶豫了,不知道自己剛才做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可是一想到霍嶼承的態度,以及這些年來的相處,她狠狠咬了下後槽牙,把門推開了。
一進門,就能看到霍嶼承高大挺拔的背影,穿著一身質樸的衣物跪在蒲墊上,手上拿著一串黑色佛珠,一個一個撥動。
這樣的畫面,周晚黎不感到陌生,因為他們結婚三年來,她見過太多次這幅畫面。
“霍嶼承。”周晚黎叫了一聲他一聲,沉著臉走進去,腳步有些急促,呼吸也加重了一些,剛想再說下一句話,她的喉嚨便傳來一陣癢意,捂住嘴巴咳嗽起來。
她的動靜不小,可霍嶼承也只是停頓了下手上撥動的佛珠,沒到三秒鐘,又當做沒聽到般繼續撥動著,眼睛緊閉,兩耳不聞窗外事。
周晚黎咳嗽了好一會,咳到眼睛和臉蛋都微紅,才停下來,嘴唇更加蒼白了。
她用帕子捂著嘴巴,抬頭去看男人無動於衷的背影,心裡一陣寒涼,鼻子有點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霍嶼承,你的心真狠!
她憋住眼淚,吸了吸鼻子,輕輕拍了拍胸口,防止自己情緒過激,一步一步,走到霍嶼承身邊去,低頭去看他的臉。
“霍嶼承。”她又叫了他一聲,男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聽到了,卻不願意回應自己。
周晚黎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豆大的淚珠滾過蒼白的肌膚,滴落到沒有溫度的地板。
“我們……離婚吧。”她聲音帶了點哽咽,說出這話的時候,心如刀割。
三年了,他們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再耗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她還不如就此放手,放過霍嶼承,也放過自己。
霍嶼承終於睜開了眼睛,眸子裡滿是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看著周晚黎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不是妻子。
他手中的佛珠也停止了撥動,語氣淡淡的說了個“好”字,冰冷又誅心!
周晚黎見他答應得這麼爽快,突然有些想笑,她也確實笑了出來,狠狠的嘲諷著自己。
你看啊周晚黎,三年了,這個男人的心還是那麼冰冷,怎麼捂都捂不熱的,你沒必要再浪費時間,浪費在一個沒有感情的男人身上!
離婚,是最好的選擇,放過他,也放過自己,好不好?
周晚黎看著再次閉上眼睛的霍嶼承,也輕聲道了一聲“好”,擦了擦眼淚,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沒看到,她身後的霍嶼承,轉頭在看她離去的背影,面色隱忍,捏著佛珠的大拇指加重力道,幾乎要將佛珠碾碎。
周晚黎逃離般加快腳步,大步離開了靜室,一出外面那道大門,情緒再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