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方惠是不可能把這樣的姑娘介紹給自己的。
邢娜小時候肯定沒少捱打,她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冷漠的,睫毛上掛滿了冰碴,說起話來嗓音尖利,速度極快。老四海不大喜歡這種型別的姑娘,聊了幾句便興趣索然了。而且他也看出些門道,邢娜和方竹是相得益彰啊,她們唧唧呱呱地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老四海明顯覺得自己是局外人,方竹這小丫頭真是可惡,把自己叫出來難道僅僅是做陪客的嗎?
二人聊天說地,大多是學校裡的見聞,偶爾也會蛐蛐蛐地小聲嘀咕幾句。老四海全當沒看見,兩個女人就是一千隻鴨子,就當是鴨子嘶鳴吧。
天快黑了,老四海琢磨著應該提醒方竹,該回家了。此時二女正談論他們的哲學老師呢,聽方竹的意思,哲學老師對自己比對哲學更感興趣。只聽邢娜傲然地說:“你要是再和他說話,我就開始鄙夷你了。”
方竹低下頭,扭捏地說:“我不理他還不行嗎?”
邢娜站起來:“看你的行動。”說完她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第十三章 男男、女女(6)
老四海大張著嘴,體內的所有氣體一下子全湧進了耳朵,整個腦袋都膨脹了。方竹和邢娜的樣子,明明就是一對小情侶在談論另一個圖謀不軌的異性,邢娜頗有些頤指氣使,而方竹自知理虧,先投降了。
方竹悵然若失地望著邢娜遠去,似乎丟了魂魄,好久沒動地方。老四海同樣傻乎乎地坐著,魂魄也跟著邢娜跑了,他想弄清楚邢娜型別的人科動物到底是男是女。從邢娜走路的姿勢看,應該是女的。老四海真想衝上去,撩開她的胸衣檢視一下。二人就這麼靜坐了十分鐘,誰都沒開口。最後還是老四海的定力稍好些,他試探著問:“你該回家啦。”
方竹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全是迷茫,那樣子似乎是受了屈辱的孩子。“老叔叔,你覺得她怎麼樣?”
“那個邢娜嗎?”老四海問。
“還能是誰?”方竹拿出手絹,在眼角上擦了幾下。
老四海晃著腦袋:“她對你不太好,你看她從頭到尾就沒怎麼笑過,臨走時還瞪了你一眼。”
方竹縱著鼻子,仔細想了一會兒,然後小聲道:“我也知道她對我不好,可我就是非常非常的依戀她。”說著,方竹竟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淚來,一歪腦袋就靠在老四海肩膀上了。
老四海的腦子裡已經一片空白了,他一把抓住方竹的肩膀,狠狠地搖了幾下:“方竹,她是女的,邢娜跟你一樣,她是個女的。”
方竹猛然坐直了,驚奇地說:“我知道她是女的,我難道連男女都分不清嗎?老叔叔,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老四海用大拇指頂著自己的鼻子:“我沒發燒?是你,你發燒了。說,這是怎麼回事?”
方竹痴痴地說:“我就是喜歡她,我就是想天天看見她。一天之內看不見邢娜,我心裡就特難受,就跟丟了魂似的。對了,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老四海點了下頭,又趕緊搖頭:“這句話大多是說男女之間的事。”
“我不管。”方竹忽然霸道起來,忿忿地說,“我就想和她在一起,在晨風中相互偎依著,手拉著手,走到未知的遠方。要麼我們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夕陽裡,回憶從前的故事,多浪漫啊!要麼我們就去荒島,就我們兩個人,我們去找尼摩船長,我們……”
老四海狠狠照桌子上一拍:“STOP,STOP!你給我停止。我再說一遍,她是女的。”
方竹也照桌子上拍了一掌:“女的又怎麼了?我不喜歡我們班男生,全是娘娘腔,一點兒深度都沒有。”
“井深,跳進去就死了。”老四海心道:我有深度,我都深到底兒了,可我是壞蛋。“我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