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看出了楚玉的心思,桓遠低聲道:“你勿須如此憂愁,倘若你想,我們便試探寂然一番又何妨?縱然是誤算,了不起便是一走了之。”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繞寺院建築走,沿著高聳的圍牆,兩人慢慢地繞到了寺院後方。
寺院後也有一道門,朱漆木門緊閉著。與前面的山門不同,這應該是供寺僧處理事務進出,以及運送貨物的地方。
兩人還未走近。便見兩扇朱門左右開啟,楚玉心中對白馬寺已是有些芥蒂。見後門一開,不及多想,連忙拉著桓遠退到隱蔽的角落處。…
桓遠被拉著一時不及反抗,被楚玉一把推到牆邊,緊接著楚玉地身體也靠了過來。他心中窘迫,卻又不能推開楚玉,只有儘可能地讓身體貼著牆,讓兩人之間留下兩寸左右的距離。
距離是如此的親近和曖昧,桓遠忍不住屏住呼吸。
等退到了角落地陰影中,楚玉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必要回避,但是這時候走出去彷彿有些不好,她便索性站在原地,又抬眼朝門開的地方望去。
一望之下。楚玉不由發怔,最先從寺廟中出來地,是一輛貴重的馬車。
馬車沒有繁複精美的裝飾。外表試樣簡單到樸素,但是在公主府混過一段時間。楚玉對奢侈品的鑑賞能力大大提高。不需要任何提點,她便一眼看出那馬車的製作材料是一種堅硬昂貴地木料。能抵禦一定程度的刀槍襲擊,倘若換算成金錢,足夠買下好幾個她現在居住的楚園。
馬車的兩側與前方,是一隊神情肅然身體健壯的護衛,他們緊靠在馬車邊,盡忠職守地執行保護的任務,所有人步伐整齊,目光堅毅直視前方。
但是這都不是讓楚玉驚訝的,真正讓她訝異的,卻是馬車行駛出寺院後門後,緊跟在護衛隊之後出現在門口的,一個身穿玄色僧衣地和尚。
這和尚正是楚玉方才還在想的寂然。
看這個情形,卻是寂然送馬車中的人出寺,也不知車中所坐地是何人,竟然勞動寂然親自相送。
寂然停在寺院門口後,馬車也隨即停了下來,幾乎在同一秒內,保護馬車的侍衛們,也跟隨著停下腳步,動作整齊劃一,顯是訓練有素。這群護衛地整體質量,恐怕比楚玉在建康所見地正規軍人還要高出一些。
堅固的馬車,得力地護衛,能有這樣的配置,不僅需要有錢,恐怕還需要有權。
但是……
楚玉忍不住揚了揚眉毛。
這種以整齊化作威勢的架勢,她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寂然雙手合十,對著馬車默默不語,馬車中的人也一樣不說話,這讓存心想透過聽聲音猜測車內人身份的楚玉扼腕不已,就這樣默默相對了一陣子,馬車繼續開走,而寂然依舊站在原地。
他的神情帶著幾分蕭索的落寞,雙目望著前方,好像出了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楚玉見寂然不走,心中暗暗著急,卻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暴露行跡,然而她越是不想怎樣,運氣卻偏偏與她作對:後頸處忽然吹來一股溫暖的氣流,不及細想地她驚叫出聲,跳開來回頭看去。
在她身後,桓遠正彎腰撫胸大喘氣,好不容易呼吸平復少許,桓遠歉然地望向楚玉,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解釋方才的舉動:他方才一時失神,屏息太久,最後是實在屏不住了,才吐出那麼口氣,卻不料驚著了楚玉。
楚玉苦笑一下,想起還站在寺院後門邊上沒走的寂然,無奈地回過頭,卻意外地發現寂然的神情比她還要窘迫,白皙的臉上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
看寂然慌亂無措的樣子,楚玉忽然間不尷尬了,她笑笑走上前去,道:“寂然大師別來無恙。”打招呼的方式與昨日寂然的一般無二。
她本有所懷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