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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的沐在如水一般的月光下,白色地輕柔衣衫宛如漂浮的冰雪,那麼的柔和,又那麼的寒冷。

鍾年年走上前去,在白衣人身後一丈處拜倒:“多謝公子願意來見年年。”

容止轉過身來望著這絕美的女子,他柔軟的眼波中沒有情感。縱然鍾年年美貌不可方物,可他看著她地樣子,卻好像是在看著一件無生命的東西,比如石子,比如棋子。

看了鍾年年一會兒,容止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一撩衣襬,就在鍾年年面前坐下,與她相對平視:“你的歌聲還是那麼的動聽,與七年前我所聽到的相比毫不遜色。”

鍾年年如水的盈盈目光不由得晃動一下。因著容止的話語。彷彿又回到了七年前,那時候她家道中落。父死母病。家中唯一的男孩子是弟弟,才五歲。甚至都不太懂事,更別說支撐起家業了。

那時候,面對眾多的債主,鍾年年唯一地選擇是嫁給一個有錢地富商做妾,那富商年紀大得可以做她的爹還有餘,身子足有兩個她那麼寬。

花樣年華地少女正是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和幻想地時候,有哪個女子願意面對這樣悲慘的未來?可是鍾年年那時候沒得選擇,她只能一個人跑到附近地湖邊,一邊哭一邊唱歌,從小她就喜歡唱歌,只有在唱歌的時候她才能忘記煩惱,可是她唱著唱著,淚眼模糊得完全看不清楚時,忽然聽到有水聲接近,隨後一把十分柔和,可是卻又好像無異於天神一般的聲音響起:“你唱歌很好聽。”

這是容止跟鍾年年說的第一句話。

“我想讓你為我辦事。”

這是第二句。

“你家中的欠債和你的弟弟我會顧全。”

短短三句話,打動了鍾年年的心,她勉力的擦乾眼淚,看到的那個人便是現在坐在她面前的少年,雖然容貌有些改變,神情也更為柔和,可是那種掌控一切的無形力量,從過去到現在,沒有絲毫的變化。

思緒飄飛了一會,鍾年年的神智才回到當下,她望著容止,忽然一笑:“在見著公子之前,我原本有許多話要對公子說,可是見著之後,忽然覺著什麼都不用說了,公子分明胸中早有定計,我又何須多言?”

容止依舊似笑非笑的,他站了起來,緩緩朝旁邊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淡淡的道:“鍾年年,明日即刻離開建康城,你回去稟告她,早則半年,遲則一年,我便會返回,讓她再接著支撐些日子。”

聽他語氣轉變,鍾年年知道是吩咐正事,神情一凝轉為肅然:“是。”頓了一頓她遲疑著問,“那麼,要不要對公主……”

“不要動她,公主之事,我自有計較,你無需插手。”

“是。”

鍾年年躬身下拜,當她再直起身子時,容止已經走得很遠,他如雪的背影在銀白色的月光裡幾乎融成一片,彷彿連線著天空與地面。

鍾年年小心的舒了口氣。

次日楚玉在公主府一醒來時,接連傳來的三個訊息便打得她暈頭轉向,頭兩件事是連著的:

第一,桓遠昨天在楚園被鍾年年給藥昏了,直到今晨才被救起,而楚園內的所有僕人守衛都被放倒,無一例外。

第二,鍾年年藥翻了桓遠之後,竟然好像強盜一樣席捲了楚園裡

錢的貨色,甚至包括王意之幫楚玉寫的那一帖《將進天天方矇矇亮的時候出城。

楚玉聽桓遠稟告訊息時幾乎驚得說不出話來,這鐘年年難道不是女間諜麼?怎麼這麼沒有職業道德?還是說她兼職幹強盜?

太……粗暴了。太囂張了。

楚玉愣了半晌,才從牙齒縫裡擠出來一個字:“追!”桓遠才要去執行。卻立即被楚玉叫住,“等等,不要動用公主府的力量,而是以喻子遠和喻子楚地身份去追,透過官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