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的人,就只有月君,利用他和肖揚的共性。
這是唯一的突破口。
在腦海中反覆想了一夜,不知不覺間,天就亮了。
月君果然帶著棋盤和早飯一起來了。
他絲毫不為白芷昨晚受的傷,感到一絲不妥,好像於他而言,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個人,自始至終都只會在意自己的感受。
經過一夜的演練,白芷乖的出奇,她主動迎上去,微微欠身,行了一個女禮,笑盈盈道:“月君,昨夜可有歇好?”
月君一臉狐疑,“為何如此問?”
白芷擠出笑容,“這是友人間問好的方式,不止有人,親人也是,只有在意你的人,才會在乎你晚上歇的好不好!”
月君聞言,明顯一愣,眼底閃過晦暗不明的光彩。
白芷見他的反應,暗暗鬆一口氣。
他果然吃這一套!能讓一個人永遠困住的果,往往是兒時種下的因。人的種種行為,都能從過往經歷中找到答案。
他與肖揚有著同樣的經歷,那就證明他兒時定是受盡了白眼與冷落。
他渴望與人的靠近是毋庸置疑的,至於他為什麼渴望別人對他的臣服,白芷還尚不知曉。
“在意我的人?”月君掀袍而坐。
白芷也趕緊跟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她微笑點頭,“是啊!月君肯天天來陪白芷用膳,白芷不勝榮幸。月君對白芷好,白芷當然也會在意月君的。”
月君一時竟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白芷。
白芷看見了他的侷促,一雙手顫抖地拿起筷子,十分艱難的夾菜,然後送到月君碗裡,“月君,我瞧你喜歡吃這螺肉。”
白芷夾菜的手,一直在抖,等抖道月君碗裡時,幾乎不剩什麼。
月君看著白芷顫抖的手,心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這感覺讓他莫名難受。
一頓飯,白芷不停往他碗裡夾菜,阿諛奉承被她演繹的淋漓盡致,放在現代定能封個茶藝大師。
又到了下棋環節。
白芷又青又腫的手,幾乎捻不起棋子,她笨拙又艱難的樣子,落到了月君眼中。
月君左手在右邊手腕揉了揉,挑了挑眉,問道:“很痛?”
白芷搖頭,“白芷昨日忤逆了月君,痛是應該的。”
月君斂眉,“痛那就不下了。”
“不,月君想下,就算白芷十根手指都斷掉,也得陪月君下完這盤棋。”白芷一臉懇求模樣。
儘管嘴皮子說得溜,但是白芷還是在心裡吐槽了千八百遍。
不過剛剛白芷這句話,卻讓月君心頭一震。
他看向白芷紅腫的指節,一時間千頭萬緒堵在胸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胸中莫名的感受,讓他腦子變得混沌,他不知該如何處理,如何宣洩,只知道很難受。
他迫切想證明些什麼。
驀地,他捧起白芷的手,用通紅的眼,興奮的看向白芷,“那我若將你手指都砍了,你真的還願陪我下棋?”
白芷心頭猛地冒出好幾個臥槽,這人那麼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