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野金扭頭向這邊望來,見杜娟諸人也到場,忙打了個招呼,向眾土著嘰哩呱啦吩咐了一通,向眾人走來。
杜娟在此時卻顫了一下,眼淚竟剎那間流了下來,聲音有些顫抖地道:“阿峰還活著,我聽到了他的呼喚,真的我聽到了他的呼喚。”
眾人立刻凝神傾聽,卻一臉茫然,奇問道:“三小姐什麼時候聽到的?”
杜娟變得有些激動起來,道:“就在剛才。”
“可是,我們全都沒有聽到呀!”依那情朗驚疑地道。
“我不知道,我不是用耳朵聽到的,是用心感覺到的,那聲音是從心底發出的,在心底叫喚我,一定是阿峰還活著,一定是。”杜娟容顏中露出無比歡悅地道。
眾人不禁全都愕然,喃喃地道:“用心去感覺,這不是幻覺嗎?怎麼可能?”
“是呀,林兄弟怎麼可能仍在呢?我看三小姐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馮過客不相信地道。
杜娟神色仍不變,但卻有說不出的安詳和平靜,竟讓所有的人都感染了這種安詳。
“我相信阿峰還活著,他告訴我他深愛著我,我也從來都沒有這樣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心意。”說著,竟毫不理會眾人的驚異,深沉地跳到雪地裡,把頭和臉深深地埋入浮雪之中。
一種奇異的感覺立刻湧入她的軀體,使她變得無比安詳而寧靜,也感到了那無盡的愛意湧入她的體內,那是一種在澎湃奔湧的生命力,竟與杜娟的心神無間地接合。
“三小姐,你幹什麼?”馮過客和孫愛人急切地拉起杜娟一臉焦慮之色地間道,他們根本就不解杜娟的動作。
杜娟面露無限歡喜地道:“我在聽阿峰說話,阿峰還沒有死,沒有死,這雪厚,這雪山都在說阿峰沒有死。”
眾人為之駭然,以為杜娟在發神經。
“不信你們聽聽,真的,阿峰存在於每一片雪花之中。”杜娟認真而又激動地道。
依那情朗立刻像杜娟一樣把頭臉埋於雪中,瞬即又抬了起來,露出一臉駭異不解的神情。
“怎麼了?”馮過客望了望依那情朗那變了色的臉色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我感覺到一種從未有的感覺從這雪中傳入我的體內,似乎,似乎真的是林兄弟在召喚。”依那情朗駭然道。
“這,怎麼可能?”馮過客仍不敢相信,卻幾人同時把頭埋在浮雪之中。
良久,眾人才抬起頭來,深深地吸了口氣,卻面面相覷起來。
“怎麼樣,是怎麼回事?”幾人同時發問,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
“阿峰沒有死,是阿峰在召喚我,我知道這種感覺,正是我在帳篷之中的那種感覺。”
杜娟解釋道。
“這……這……”幾人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神色間驚疑不定。
杜娟緩步向雪溝中走出,心神卻完完全全地聚於虛無那一點心靈的召喚。
“三小姐,那裡危險!”馮過客急切地道。
杜娟望了望雪溝中橫七豎八的木槓,扭頭淡淡一笑道:“別人不可以,我一定可以,我要找出阿峰處在哪裡。”
馮過客無奈地跟了上去。
“杜小姐有什麼吩咐嗎?”薩野金疑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來看一下。”杜娟平靜地道,心中顯得無比安詳,只叫薩野上諸人如沐春風之中。
所有的人都為杜娟的安詳而驚異莫名,但卻也有一種莫名的希望和歡喜。
林峰難道真的還活著?所有的人都在猜測。
夜很深,比那遙遙的天空更讓人莫測,初夏的風,自有一種迷茫的溫和。
夜很寂靜,比洞庭湖的水更加寂靜,微微的風,吹散了塵地的那一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