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極寬,水流很慢,澄澈的表面泛著碧波盪漾,絢光之下,點點漣漪就成了飄浮在水上的細閃琉袖,如此和諧的‘風平浪靜’怎麼也不像是慕夕說的那樣,水裡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只是河岸平坦,泥土堅硬,鬆弛乾澀,大大小小的溝壑交錯,若是下一場雨,這泥沙定是被洗得通透,一塵不染,如數衝入河流也毫不誇張。 空闊的泥地稀稀疏疏冒著不到一指寸長的乾草,這臨河之地,常年有水澆灌的溼地應當是沃土才對,怎麼也不會是貧瘠成這樣,長著的草也近乎枯萎,高度已是極限,看上去命不久矣,能活成這樣已是奇蹟。 而這就足以讓人產生懷疑,不得不也篤定這水裡面藏著什麼作祟的妖魔,吸盡了岸邊的精華靈氣。 沈言微微凝神,想要查探這河底是否有妖氣,卻發現這河面像是覆上看一層堅不可破的冰結,使人伸延探知的靈力彈回,無法得知水下的動靜。 這下,沈言篤定了,水下肯定有什麼東西。看來慕夕慕陽也發現了,所以方才她們言詞才如此激動對抗凌旭,只是不想她跟著凌旭不顧安危插只腳進去,皆時白白搭了性命,到時候可不好向宮主交代了。 凌旭並未轉身,直視著這平靜的河面,神情微蹙,似是早已發現了這水下到底藏著什麼,定睛一看,神情凜厲。 隨後,他收回了視線,聽著慕夕的言語,非但沒有生氣之意,反而聲音極淡道。 “真是忠心耿耿,只可惜,長了一張嘴。” “你說什麼!” 沈言眼疾手快,及時抓回慕夕掙開的手,“好了。” “夫人你怎麼老幫著外人說話!”她用力地跺了一腳,恨不得把地上踩出一個洞。 外人?...... 沈言一時不是如何反駁的好,現在慕夕慕陽已經認定她就是江月初,無論她如何否認她們都不會相信,自然把她當作是玉龍宮的人,而凌旭,自然而然就成了她們口中的外人了。 她現在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讓她們解除對凌旭的偏見,怕是不太可能,凌旭本身的存在在她們二人眼裡就是個錯誤,這沒法解決。 還有一個解決的辦法便是.....趕走慕夕慕陽,問題就在於她還有很多問題想在二人口中探出答案,所以這個方案也是行不通。 現在她能做的只有在雙方之間迂迴一下,勸勸架,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 凌旭直接漠視慕夕,看著沈言,道:“阿言,你信我嗎?” 慕夕:“你不要再與我家夫人講話了,聽到沒有。” 慕陽加重語氣道,“聽到沒有!” “.......” 凌旭說得極為誠懇,沈言神情一愣,看著他深邃的眼眸,似是告知她他一定是可信的,這般誠懇的眼神,一時讓人無法拒絕。 她眨了眨眼,不自覺地便點了下頭。 凌旭根本不屑於理會慕夕慕陽,繼續道:“這水下,確實藏了東西。” “你也知道!這河分明就不對勁,水裡面藏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想害死我們夫人嗎。”慕夕瞪了他一眼,慕陽轉頭道,“夫人,你千萬不能過河,還是跟我們走吧。” “對啊,還是跟我們回玉龍宮吧。” “宮主他還在等你回去呢......” “......” 沈言被兩人拉著,你一句我一句的,腦子又是嗡嗡作亂,忍無可忍地,她快刀斬亂麻,雙手迅速從兩個手臂中掙脫開來,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大聲喝止。 “停!” “你們再吵下去,就不許跟著我啦!” 慕夕:“......” 慕陽:“......” 兩人不約而同地閉起了嘴,只是眼神時而委屈巴巴地看著沈言,時而不服又帶點警示性的意味向凌旭瞪去。 沈言急忙錯開話題,“凌旭大哥,我們為什麼要過河?是要去什麼地方嗎?” 凌旭掃眼看去,邁步往前,走上一座木橋。 那橋看上去破爛不堪,腐朽不已,溼漉漉長滿苔蘚的橋板應是常年被泛潮時衝上的浪花洗刷所致,沈言斷定那是一座荒了許久的急需重修的廢橋,踏足的人也肯定很少,否則也不至於如此蕭瑟敗壞,青苔滿地。 河面漣漪平緩淌過,獨在橋下回旋起漩渦,而後流速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