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當即毛骨悚然,江斂秋這聲叫喚,比方才的蜘蛛還要瘮人。 她被迫後退一步,彼時凌旭已將她護在了身後,面對正疾步走來的江斂秋,蹙眉道:“江峰主這是何意!” 江斂秋被叫停了腳步,那溫文潤玉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他盯著凌旭看了半響,又轉而視線看向沈言。 “這位姑娘我看著好生熟悉,不知可否摘下面紗,讓在下......” 這話未完,凌旭當即道。 “江峰主請自重。” 凌旭擰著寒眉,周圍的氣壓驟的下降了幾度,他輕放在袖下的五指微蜷,沈言看不到他的表情,卻也能感知道他此刻的不悅,只聽得他沉聲道。 “江峰主可是有家室之人,如今家中夫人不在,江峰主見了好看的女子都要這般上前搭訕?這輕浮姿態要是讓江夫人知道了可就傷心了,屆時傳了出去豈不是有損玉古仙人好丈夫的名聲?” 江斂秋神色忽的青一塊白一塊,眉目間流過一絲寒意,只是未來得及說話,一群子弟奔來。 “峰主。”帶頭人正是那位叫宋天一的少年。 江斂秋忽的又斂起正色,一手負後,又是一身仙風道骨。“何事如此匆忙?” 宋天一見了凌旭,先是驚異三分,頓了一下,畢恭畢敬道,“稟告峰主,竹雲門受傷子弟我們已經安頓好了,單掌門受了重傷,如今還在昏迷,目前各派仙家掌門已趕往竹雲門大殿,方才在不遠處見一道靈光閃過,弟子便知定是峰主出關了,淨明大師所邀,請峰主前往竹雲門議事。” 江斂秋目光一直鎖定在沈言身上,似是不為所動。 “峰主?”見他毫無回應,宋天一在他身側輕語提醒道。 只見那白衣仙人輕抬手,宋天一等人會意地退開一步。 沈言被他看得發毛,第一反應便是面紗掉了!?她急忙摸了摸臉,面紗尚在,她與江月初生得一模一樣,要是面紗不在被江斂秋認出還能說得通,如今面紗沒掉,那江斂秋到底是怎麼認定她就是江月初的? 前不久在箏華大會,她同樣是佩戴面紗的,江斂秋根本沒認出來,還把她當做是上明弈拋妻之後的新歡,恨不得馬上殺了自己而後快。 這下又是怎麼認出的?難不成是因為方才那隻蜘蛛?沈言心下搖頭,這論據也太離譜了,怕蜘蛛算是個什麼依據?肯定不是。 她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面紗,又抬眼看了下凌旭,只見那眉間間隱隱約約透出一股戾氣,她心間不覺有些懷疑。 正當沈言思前想後間,凌旭蹙眉沉聲道:“江峰主有要事在身,就先請吧。” 江斂秋收回目光,臉色明顯暗沉下來,那俊秀清淡的臉龐平添幾分寒氣,似是經過莫大努力的剋制才將心中的憤懣嚥下,轉過身來面對一眾子弟,又是那高高在上的玉古仙人。 他微側身看向凌旭,用溫潤的語氣說道,“仙友在竹雲門反圍剿中立下了顯赫功勞,改日,江某定要親自當面道謝。” 颯,白袖掀過,一陣劍芒流光,那群白衣仙人又是一番騰雲駕霧地離去。 她斂起心緒,看著凌旭,猶豫了一陣,道,“我有話要問你。” 不是她不相信凌旭,只是最近樁樁件件,確實太令人懷疑了。 從前她不是沒懷疑過,那時是抱著抱大腿的心態交的朋友,哪有心思理會人家身世如何,武功高就行了。只是與他待久了,沈言就越發覺得他不對勁,值得懷疑的地方也越來越多。 先是身世來源模糊不清,偏偏靈力深厚又獨處一方,不依附結盟任何仙門。還有他為什麼要她戴上面紗?還是偏在江斂秋面前?他肩上撲朔迷離的牙齒印又是怎麼回事..... 她太多問題想要問清楚了,今日她一定要搞個明白。 沈言猛的扯下面紗,準備大肆審問一番,剛要講話,卻發現面前的男子無比般閉上雙眼,傾斜著身子,終於向自己倒來。 “誒!!?凌旭大哥?” 好吧,他又暈過去了。 她被男子突如其來的懷抱撞得踉蹌兩步,她吃力的站穩,而他卻是極其乖巧地靠在沈言肩上,輕顫著睫毛緩緩合上,覺得舒適無比。 “你怎麼說暈就暈啊!你醒醒,我一個弱女子拖不動你的!你醒一醒。” 真是好生奇怪,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