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臉色突、突然就變得好難看,她讓我、奴婢立刻來找少爺過去!”
幾乎是立刻的,顧一北站起身來,卻因為動作過猛,一個站不穩,石桌對面始終盯著顧一北的陸亞慎反應極為迅速的一大步跨了過來伸手扶住顧一北的肩膀。
顧一北微微低下頭,衣領處一整邊的細細絨毛貼在臉上,幾乎掩住了小半張臉,使她側頰的弧線變得更為柔和。
孱弱多病的身體,蒼白到不自然的臉色,加上本來就長得瘦瘦小小的,陸亞慎扶住她的時候,才彷彿在突然間發現,這個手握萬貫家財、始終令人看不清摸不透、行事沉穩卻手段詭譎狠辣的顧氏當家少主,個頭才不過剛剛到他的肩膀處。即使穿著厚厚的棉衣,披著毛茸茸的暖和披風,身形依然瘦的驚人。
“多謝陸兄了!”顧一北有些勉強的笑笑,輕輕的推開了陸亞慎扶住她的手,輕輕的碰觸之間,陸亞慎感覺碰到自己的那隻手就彷彿是塊冰一般帶著褪不去的清寒。
當下心中有事一震,只有身體虛弱先天不足的人,才會常年的手腳冰冷,加上顧一北一貫示人的都是病態孱弱的樣子,立時讓陸亞慎認定了她怕是從孃胎裡出來時身上就帶著病,早就有了不足之症。而他剛剛在她推開她的手時,趁機蹭到了她的手腕內側,細弱難查卻比常人急促的脈象無疑也證實了這一點。
確定了顧一北是真的病弱體虛,陸亞慎一時間卻有些不知道怎樣才好。
他和顧一北相識雖不久,卻也有兩年之餘,但來往之間所要商榷的都是關於徐斯的事。作為徐斯的心腹,對於徐斯幾乎把什麼事情都告訴了顧一北,他即使不說,心裡多少總是有些不踏實的。
雖然徐斯也知道了不少顧一北經商裡的內幕,甚至,在某些時候某些生意裡,他們兩個根本就是狼狽為奸,可是,顧一北這頭的事情暴漏了,她大不了帶著自己的錢遠走他鄉,再嚴重也不過是隱姓埋名改頭換面,可是官場上的徐斯,怕是絕對的脫不開身。
再加上士、農、工、商,陸亞慎畢竟是個文人,本身自然也帶著點文人的清高,對出身商賈之家,雖然家大業大,可是,畢竟父母雙亡,顧家的嫡親,怕是隻剩下他們姐弟二人,對於這樣的一個顧一北,免不了的有一點看不起。
而此時,看著面前這個也不過十幾歲的病弱少年,以一己之力撐起了整個顧家,唯一的嫡親就只剩下一個姐姐,此時,又不知發生了什麼,本就蒼白的臉色霎時間更是幾乎沒有半點血色,心裡不由得隱隱一動。有些感慨,也有些莫名的同情和憐惜。
不管陸亞慎心裡還在想些什麼,顧一北已經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看上去依舊雲淡風輕的笑容,可她淡薄的唇色和微微顫抖的手臂卻卻讓陸亞慎完全篤定,她的心裡已經完全亂了現在的鎮定自若不過是在硬撐!
“陸兄,家姐略有不適,我可能要先失陪一下。”簡單的說完託辭,顧一北便一副極為急切擔憂的樣子匆匆忙忙的離開小亭,往顧安平居住的院子裡跑去。
在她身後的幾個下人,也就是剛剛侍候在小亭周圍的那些,同樣急匆匆的跟著跑了過去,嘴裡還在嚷嚷著:“少爺你慢點,小心身子,可別摔了磕著碰著!”
就這麼被丟下的陸亞慎望著顧一北漸漸跑遠的瘦弱背影,心裡只是一聲暗歎。
“陸大人,少爺一時間怕是回不來了,您要不先去正廳坐坐?這外邊畢竟還是冷些!”留下來的一個小廝禮貌客套的賠笑道。
“不了,我還有事要辦,先告辭了!”陸亞慎瞟了這個小廝一眼,眯了眯眼睛,“以前沒在顧府見到過你,新來的?”
“可不是嘛,小的名叫小三兒,是院裡的總管許伯招進來的小廝,才來了沒幾天,平日裡就是掃掃院子,今個還是第一次上來能夠伺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