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了,黑暗迅速降臨。
“亨利?”在令人戰慄的黑暗之中,莫利恩緊緊地抓著探索者。
“伊利西亞完了,”德·瑪里尼萬分沮喪,聲音也十分嘶啞,“就連時鐘飛船也失靈了,這個地方一定是他們的最後避難所——我是說伊利西亞人民和他們領導的避難所;如果克突爾胡能在這兒找到他們,那麼他就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他們,既然如此,幹嗎還前去呢?這是最後的防線了……”
他話音未落,時鐘飛船突然停了下來,門開啟了,湧出的紫色煙霧也略顯單薄;三個人注視著下方巨大的水晶珍珠宮。
埃克西奧爾·克穆爾首先走下時鐘飛船;時鐘飛船停在巨大的階梯深處,緊靠著放置可撒尼德皇冠、用幕布掩住的密室,幕布現在是拉下的,所以看不到裡面的皇冠,但是埃克西奧爾仍然感覺到這個地方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氛,他明白自己正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此時微微發光的幕布漸漸拉起,拉起,拉向密室正面雕刻而成的巨大石穹。埃克西奧爾儘管是術士,掌握著諸多奇蹟,仍然雙膝跪下,深鞠一躬。
“顯貴者之殿!”他小聲說道。
德·瑪里尼和莫利恩一左一右跟在後面,和他一樣注視著眼前的景象:幕布像是得到什麼訊號一樣緩緩拉開了!
當幕布拉開時,德·瑪里尼本應該能夠猜到其中的一些東西,如果他認真想想,甚至應該全部猜對。但實際上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他的頭腦還來不及適應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事實是,儘管他也許招致了災難,但終於找到了伊利西亞;其實展現在他眼前的事物——確切地說是人物,在巨石頂端,幕布之後和皇冠之前;在鋪著猩紅色軟墊子的瑪瑙桌以及大如石頭的水晶球旁邊的那個人物,只是微微地搖擺。
“亨利!”泰特斯·克婁的臉龐出現了,顯得極其憔停——但是看到德·瑪里尼時卻像太陽一樣亮堂起來,“亨利——你做到了——不過我相信你會的,你不得不那麼做!”
“泰特斯!”德·瑪里尼想著什麼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他努力從喉嚨裡擠出聲音,雖然含混卻還辨得出來,“泰特斯。”
他說這個名字時帶著顫抖——從中可以聽出他靈魂深處的痛苦,他抖動著,差點跌倒。
克婁漸漸向前,飛快而堅定地說:“亨利,我理解你的感受,你覺得自己彷彿成了像猶大一樣有史以來的最大叛徒,我明白,因為那也曾是我的感受,忘掉它吧,你不是猶大,你是伊利西亞最偉大的英雄!”
“什麼?”德·瑪里尼皺著眉頭;他明白自己聽到了一些事情。
“什麼?”莫利恩也同樣迷惑不解,“英雄?”
“沒有時間解釋了,亨利,莫利恩。”克婁說,“你知道誰跟在你後面?他正在來這裡——水晶珍珠宮的路上。快上來!還有你,埃克西奧爾。”
他們爬上臺階,德·瑪里尼搖晃著,在莫利恩和埃克西奧爾的攙扶下爬了上來。
“有人說圖畫勝過千言萬語。”克婁說,“所以看了這個以後——我有許多話要告訴你。但沒有時間全說。”
他摸了模巨大的水晶球——球裡的霧迅速消失了。
他們注視著伊利西亞,注視著一個瀕於毀滅的伊利西亞!
溼漉漉的鉛灰色天空原來空空蕩蕩,而今卻處處充滿死亡氣氛。亨達羅斯獵狗無處不在,圍著空中宮殿,高樓大廈,甚至是低矮的建築吱吱叫。它們就像是附著於群獸身上的一堆堆寄生蟲——走在可怕的空中隊伍前面的生物;克突爾胡也在那兒,不再處於睡眠狀態,而是清醒的,雙眼血紅色,無法想象地兇惡,有兩個人緊隨其後,右邊的是約哥·索蘇斯,在保護球后面興奮不已,除了從他身上像膿一樣滴下來的彩虹色黏液中可以看到他之外,看不到他的樣子。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