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派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差使把她們打發走了,以防她們不斷煩擾他。難道這些白痴們不知道他的末日也是她們的?難道她們看不出末日已經一步步逼近?
埃克西奧爾灰白色的頭髮剪得很短,就像一百二十年前一天,他第一次看到米拉克里昂偉大的魔法書時,變成的灰白色一樣。他的神態,如同想象中的一個老人,負擔沉重,具有智慧與知識,還帶一點點罪孽;對於一個術士而言,想要不帶一點罪孽太難了,他那消瘦的脊背稍微有點駝,而四肢卻出奇地靈活。是的,他那黃|色的眼睛經過近兩個世紀的沖淡,卻一點也不模糊。他的頭腦就像是塊水晶,每一想法的出現都如同針一般敏銳。對於這並不全是騙人的幻覺活力,他應該感謝早已去世的米拉克里昂,他的青春泉水,長生不老藥以及平展皺紋的藥膏將歲月禁銅了起來。哎呀!他還應為他如今的困境感謝這位老術士,因為這種困境極有可能導致他的終結。
埃克西奧爾的城堡前面是一個高牆大院,後面是一個高牆花園;在胡姆誇斯的全盛時期,這是城中最高的建築物,其中的塔甚至超過王宮的高度。現在它不僅是最高的也是唯一的建築物了,因為胡姆誇斯已不復存在了。但是這座城堡,如同埃克西奧爾本人,經歷了戰爭。饑荒以及所有大自然帶來的災害與報復,倖存下來了;是的,它會保留幾個世紀的,理應如此。
它會保留下去,是因為從地基到整個周圍都受到巫術的保護:那些咒語能抵制侵蝕和自然災害,抵制蟲害,菌類和人類的人侵,抵制其他女巫的咒語,但最主要的是抵制那些甚至現在還存在於牆對面泛泡沫的沸騰的東西,它們正伺機尋找一種進來的途徑。埃克西奧爾尋求的永垂不朽變成了神話和泡影,像米拉克里昂那樣;他尋求永生,但最終卻招致了即將到來的毀滅。
“埃克西奧爾,埃克西奧爾!”一個長著黑毒牙,半人半蟲的東西大喊著,急急忙忙跑進花園,“你有麻煩了,埃克西奧爾!一場災難就要落到你頭上了,埃克西奧爾術士!”
“住口!”他皺著眉,漫不經心地踢了那個東西一腳,但沒踢著,於是彎腰撿了塊小卵石,朝那個忙著躲閃的雜交怪物扔去,“滾開!你就這樣對待好朋友?你得明白如果那些黏液毀了我,肯定也會毀了你的!呸!我還不如在廚房的蟑螂堆裡找個好朋友呢!”
‘你就是在那兒找到我的,“那個不肯饒人的東西嘟咕著,”而且是半個我,並且把我附身到何羅薩克的洛克斯佐爾上,我,洛克斯佐爾的一部分,也是個巫師,埃克西奧爾,你忘了嗎?“
事實上埃克西奧爾的確是忘了,但他揮著拳頭對那個東西喊道:“有你白天黑夜在一旁令人討厭地吹噓,不斷提醒我,我怎麼會忘記!是你自己不對,何羅薩克,誰讓你用你那點病態的巫術對付我,幸好我沒讓你養成習慣,而且把你的下半身變成了一隻噁心的甲殼蟲,讓你看守城堡裡的財寶,記住,我還是有魔力的!”
那個什麼洛克斯佐爾的東西急忙退了下去,而埃克西奧爾沿著牆爬上一架梯子,仔細張望起來。
在他的一生中,埃克西奧爾見過,甚至製造過許多令人戰慄的東西,但他從未見過,製造過或想象過比那些泛著泡沫、快把城堡四周的城牆裹住的黏液更可怕、更毒和更尖酸的東西;目前,城牆以及他的咒語還能阻擋那些黏液,但還能擋多久呢?黏液遲早會翻騰,以至於覆蓋整個古老的胡姆誇斯廢墟,而且像濃霧一樣四處蔓延。這樣的霧從沒有出現過。
黏液主要是黃|色,但旋轉時就變成膽汁綠,或像膿包裡壞血般的紅色。起初是氣體或液體,但現在越來越稠,像個生物似的四處伸展卷須和觸角,實際上埃克西奧爾很清楚它就是個生物——而且是最壞的生物。
甚至現在,當他凝視這堆東拉西拽、令人生厭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