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嫣然輕笑的絕代美人,周成的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壓抑與難過。
段三爺的女人,曾經的南方省第一美人,什麼時候,也有了這種隨遇而安的心態了呢?
“總有一天,我會回去為三爺報仇!”
周成的眼睛通紅,突然說道。他的語氣中,有股讓人心驚的戾氣。
談欣榮皺了皺眉頭,隨後嘆道:“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我修佛,不是因為避世!”
她從跪著的那個蒲團上款款起身,靜靜地盯著眼前那座半人高的佛像,淡笑道:“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十分要強。凱東出事之後,我總是在想,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以他的性子,他恐怕也不會費盡心機往上爬,或許也就沒有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了!”
周成張了張嘴,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但是談欣榮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這種想法很傻,對不對?”
談欣榮悽然一笑,在丈夫逝去的第一個清明,她到他的墳前去看一眼的權利都沒有,無論換做誰,此刻心中都會十分難受。
“為自己的無能找這些虛無飄渺的藉口,我是不是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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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的第二天,因為趙祥鷹有急事,所以便帶著李逸媛回去了。
李逸淑知道每逢清明那幾天,李彌勒的心情都不會太好。所以,她和單位請了半周的假,專門留在家裡陪父親。
沒有了鄒破虎的攪和與姐姐的關心,加上是清明節,所以李易也同李彌勒一樣,心情不是很好。剛剛吃過午飯,他就準備去學校。
前幾天要接李逸媛,所以屬於特事特辦,能夠開著悍馬招搖過市。不過,要去學校的話,李易可不敢違抗自家老子曾經下過的命令了。老老實實從自己房裡取了車鑰匙,準備去交給衛靈。
李易到前院的時候,李逸淑也在。她不知道和李彌勒、衛靈聊什麼話題,本來就冷豔的一張臉現在更冷了。
李易撇了撇嘴巴,對這個二姐,平常他都是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的。從小到大,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看自己什麼都不滿。不管自己做什麼事情,只要讓她逮著了,總是免不了一頓有理有據的訓斥。
年紀小的時候還好說,年紀大了之後,李大少當然就受不了了。
拜託,好歹我出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讓那幫哥們知道自己在家裡被姐姐“欺負”成這樣,哪有底氣和他們說話?
於是,李易見了二姐就躲著走,到了最後,姐弟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僵,一個月也難得說上幾句話了。
李易拿著車鑰匙走進屋子,看到老爹陰沉著一張臉,也沒敢吭聲。
李彌勒一年到頭除了面對自己,逢人就是一副笑哈哈的喜慶表情,這哪裡成啊。就算是那些每天除了美容花錢之外無所事事的一些女人,每個月都要有那麼幾天的不爽來平衡心情呢。如果李彌勒真一年四季笑哈哈的,那也太恐怖了!
李易一邊腹誹著,一邊和衛靈打了聲招呼,把鑰匙交給她,隨後就晃著鴨子步打算離開。
“等等!”
這時,二姐李逸淑發話了。她從弟弟進來的時候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的臉上,似乎是想要在李易的臉上找出一朵花一樣。
李易愣了愣,扭頭有些生硬的問道:“幹嘛?”
說實話,他真有些怕二姐。幾乎每次她叫自己,姐弟倆之間都會發生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如果是平時只有兩個人在場的情況下也就算了,可是現在李彌勒和衛靈都在這裡,要是讓二姐把自己揪住訓斥上一頓,那多沒面子啊。
李逸淑冷著一張臉,指了指自己眼前的椅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