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握著雙拳護在胸前,聲音沙啞喊道:「書院在和約上簽了字,你不能殺我!」
寧缺還是不說話。
鍾大俊跪倒在他身前,攤開雙手,拼命辯解說道:「我是奉命行事,而且在清河郡我也只是個小人物,如果你要殺人立威,選我沒有任何意義。更何況如果讓人知道你離開了長安城,道門強者都會來殺你,你何必為了我這種比鼻涕蟲還可憐的小人物冒這種風險?」
寧缺靜靜看著他,始終不發一語。
鍾大俊絕望了驚恐地叫喊道:「你殺會館裡的人時,還沒有簽和約,但你現在殺我,就是對神殿的挑釁!神殿要天下歸心,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難道你想要戰火重起?你究竟想做什麼?
破廟裡安靜異常,只有鍾大俊的嘶喊聲不停響起,在破佛像和髒髒的舊幔布之間迴蕩,這種詭異的感覺讓他快要發瘋。他拼命地拍打著滿是灰塵的地面,用嘶啞的聲音講述著寧缺不能殺自已的原因,貶低著自已的身份,做最沉痛的懺悔和最瘋顛的辱罵,只想要保住自已的性命。
「你是在嚇我對不對?」
鍾大俊看著寧缺,臉上滿是鼻涕和淚水,像瘋子一樣吃吃笑著,說道:「你不能殺我,所以你想把我嚇瘋!」
他彷彿抓到了這件事情的重點,興奮地揮舞著手臂,大聲道:「我明白了!你就是在嚇我!我鍾大俊可不是被人嚇大的!」
聽到這句話,寧缺笑了笑,離開了破廟。
看著緊閉的廟門,鍾大俊的臉上滿是愕然的神情,他的手臂還停留在空中,完全不明白現在這是怎樣的情況,對方怎麼就這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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