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二年,韓府的內務漸漸又讓三太太打理。二太太心裡不服氣,這陣子變著法想要分家另過。還當著老太太的面哭訴,說二老爺是庶出,雖然老太太視為己出可旁人心裡不是這麼想。倘若以後等老太太有個好歹,怕是她們二房要被淨身出戶。
聽了這樣的話老太太怎麼可能不生氣?登時罵二太太是咒自個早死,第二天就病了。
二老爺把二太太痛罵了一頓,可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就沒有人知曉了。
看來這家早早晚晚都是分,可怎麼分成了問題。分家不是不行,關鍵是要分的和氣。別到時候因為一星半點的家財鬧扯起來,讓眾人白白的笑話!
雖說老太太心裡向著自個親生的兒子,不過庶子跟嫡子的待遇一樣,族裡那麼多人瞧著,想搞些花樣也不成。這些年她手裡的積蓄陸續拿出不少,孫女嫁人,孫子娶媳婦兒,她都少不得掏腰包。
她知道二太太是惦記她手裡的私房錢,不過剩下的那點她還留著養老,不能再輕易動了。這韓晹的婚事迫在眉睫,光靠公中出的那些銀子能辦成什麼事?馬府是什麼人家,即便是韓晹真得中了狀元也不算是門當戶對。婚事自然要儘量風光,老太太又要貼銀子進去了。
沒過幾天就到了大考的日子,一連考了三天才結束。要等半個月才能放榜,不少舉子就留在京都等著。大考過後難得輕鬆,茶館、書畫店,這樣文人聚集的地方突然賓客盈門。
點魁樓的生意更是好的不得了,每日裡一樓大廳都坐滿了各地舉子。他們早就聽聞點魁樓的大名,紛紛過來見識,來了之後便挪不動腳窩。
韓晹在今年點魁樓的比試中得了第一,秋老闆便在二樓留了個包廂給他,歡迎他隨時過去。他寫得詩,做得畫懸掛在明顯的地方,前來慕名欣賞的人也不少。
最近閒來無事,韓晹便喜歡待在點魁樓。不過很多時候他就坐在一樓的大廳,聽其他人高談闊論,竟然比包廂要有趣的多。尤其是聽著眾人當著他的面議論他的詩畫,倒是能聽見很多不同的聲音。
這日,點魁樓的客人爆滿,可能是前幾日接連下雨今個兒突然放晴的緣故。韓晹找了個角落剛坐下,就見門口進來幾個衣著普通氣勢不凡的人。
看他們的架勢,似乎都以正中央的男人為首。那人身材適中,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揹著手靜立便散發著震懾人心的氣場。
他五官立體,眼神特別的幽深,讓人見了竟有不敢對視的膽怯之感。
大廳裡座無虛席,那人環顧了一圈站著沒動。秋老闆站在樓梯上看見這幾個人,常年做生意的人眼睛都毒,一眼就瞧出這幾位爺是貴人。
她趕忙迎下來,臉上帶著笑說道:“幾位爺樓上請,剛好還有一個包間。”
“包廂的價錢坐在大廳!”
秋老闆的眼神微閃了一下,隨即問道:“這位爺怎麼稱呼?”
“晏二爺。”後面有人回著。
晏姓有些特別,在天朝倒也少見。秋老闆快速打量了一下晏二爺,然後笑著說道:“請晏二爺稍等片刻,容我去安排一下。”說罷扭身離去。
只見她走到角落的一張大桌子跟前,低聲跟在座的幾個人輕語了幾句,那幾個人立即笑著點頭答應。
她揚手召喚來一個小二,把幾個人帶上二樓的包廂,又吩咐人把桌子清理一下。
麻利的吩咐完這一切,她才回來引著晏二爺幾個人過去。這個位置不顯眼,不過卻能把整個大廳裡的人看得清楚明白,那個晏二爺似乎挺滿意。
既然要坐在大廳裡,自然是不需要包廂裡的服務。雖說秋老闆看出這幾個人來歷不凡,卻也沒多加關照,只吩咐小二按照尋常客人對待。
晏二爺坐下,旁邊的人都恭首垂立,倒讓四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