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我和他離開,是名不正言不順。我放不下雲氏和您,他也沒與想容和離……我們……”
“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明白嗎?”太夫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一把將手上的佛珠扔了出去,擲在地上:“你和他商量得倒好,難道雲想容是個善茬?你以為沈予軟言和她說兩句,她就同意和離了?你們未免太小看她了!”
太夫人再次冷哼一聲:“我早就說過,花舞英生了個好女兒。你們要走就走個措手不及,否則且看著,那雲想容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出岫聞言,只重重朝太夫人磕了一個頭:“我知道您今日不惜翻臉將話說開,這是為了我好。但我和沈予都不是不負責任的人,絕不可能臨陣逃脫,丟下您和雲氏不管。即便要走,我們也要走得名正言順,沒有後顧之憂,否則我與他將終身愧對雲氏,也會揹負著對想容的愧疚。”
說到此處,出岫釋然地笑了笑:“想容一個姑娘家,還能怎麼鬧?總是有法子勸動她的,這點您無需擔心,我和沈予自有主意。”
太夫人見出岫如此堅持,也只得長嘆一聲:“聽你這話,我也不知是該動容還是憂慮。你和沈予是好樣的,但願是我多慮了……”
太夫人撫了撫額頭:“只是那個雲想容,我老太婆怎麼看都覺得她不會輕易罷手。”
婆媳二人對雲想容做出這番評價時,誰都沒有想到竟會一語成讖,而且會應驗得如此之快……
第232章:世事如棋局局新(四)
天授二年的正月,在如火如荼的南北議和之中,悄無聲息地流逝。
自從聶沛瀟隨天授帝回京覆命返回煙嵐城之後,這半年裡出岫見過他的次數寥寥可數,有些邀請她能不去則不去,能避就避。聶沛瀟依舊執著,倒也不曾步步緊逼,只是一直關注著雲承的婚事,時不時地差人來雲府送東送西,給予助力。
只不過這個新年裡,誠王府冷清至極。因為去年臘月,聶沛瀟赴京陪葉太后過新年,如今人在京州未歸。
而云府之中倒是張燈結綵,喜氣非常,這個新年的一切置辦、安排,都由世子云承獨立完成,出岫半分也沒有過問。
“果然是要成婚的人了,承兒思慮得挺周全,我瞧他這些個佈置,比往年你主持時更有新意一些!”太夫人很是滿意地笑道。
出岫聞言亦是附和,傾城笑容猶如四月桃花:“承兒的確是比我強。去年他負責的生意也多有進項,賺了不少銀子。”
“跟往年比呢?”太夫人聽說生意賺了,連忙再問。
出岫大致在心裡算了算,回道:“如今賬目還沒結完,但至少比前年多賺了約莫一成。”
“是個好兆頭。”太夫人對雲承的經營天賦也頗為認同:“這孩子沒讓咱們失望。”
“是啊!正月中旬,錢大人舉家前來府裡拜訪時,還對我提起,說他已經無法再教授承兒課業了,只因承兒的學識已在他之上。”出岫再道。
去年初,南熙文淵閣大學士錢勁夫告老還鄉,恰好安置在房州境內。出岫特意請了這位學識淵博的錢大人來為雲承教導功課,這前前後後滿打滿算才一年時間,他便執意請辭這差事。正月裡錢大人攜帶妻小前來雲府拜年做客,任出岫再三挽留,他卻去意已決,只道是已傾囊傳授,教無可教。
太夫人是頭一次聽說這件事,也是又驚又喜,再問出岫:“那你打算請誰來接替錢勁夫教導承兒功課?”
出岫也很是頭痛人選的問題:“這……我還沒想好。”
太夫人順勢笑道:“不必再想了,承兒今年已十五歲,他婚後會全面接手雲氏生意,還要綿延香火後嗣,已沒有時間再習課業。而且以咱們承兒的天資,也不用再請什麼鴻儒,讓他把清心齋裡的書讀完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