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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在此時,下人們將冰塊運了進來。外頭的稟報聲適時響起,算是給兩人解了圍,也為他們提供了新的話題。出岫正打算開口說屋裡不方便進男人,但見幾個婢女已輕輕上了樓,停在樓梯口處向聶沛瀟見禮。

出岫這才發現聶沛瀟的細心,不僅運了冰塊進來,還帶了婢女來照料淡心。

聶沛瀟也知道淡心傷在背部,男子不宜入內,便吩咐幾個婢女將冰塊運了進去。

出岫欲向他再次道謝,朱唇微啟話還未出口,聶沛瀟已擺手道:“不必再謝我,我也是為了你。”

他如此一說,出岫反倒不好說什麼,只道:“我也進去看看淡心。”說完便隨著婢女們入內。

放輕腳步繞過屏風,出岫一眼瞧見沈予正坐在榻邊為後背光裸的淡心挑水泡,而後者依然陷於昏迷之內,只是秀眉緊緊蹙起,似在表達她的痛苦。

沈予極為認真,稜角分明的側臉與緊蹙的眉峰凝成了連綿起伏的山川,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出一種難見的靜謐與柔和,彷彿是雨後被雲霧繚繞一般,很不真實。他右手執針,左手執著一個藥瓶,每每挑破一個水泡,便會就勢撒藥上去,動作既熟練又謹慎。

聽到屏風後頭想起一陣陣輕柔的腳步聲,沈予頭也不抬地說道:“把冰塊擱下,留一個人在此伺候,其她人先離開。”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正好能讓屏風外頭的一眾婢女聽到。大家一併俯身行禮稱“是”,只留下一個人,其餘的婢女便魚貫而出。沈予的餘光掃到屏風處還站著個女子,但也沒有分神去看是誰,他再挑破一個水泡,邊撒藥邊道:“既然你留下,那便進來幫忙罷。”

屏風外的婢女以為沈予是在喚自己,連忙稱“是”,繼而繞過屏風進來。沈予這才意識到屋內還多了一個人,不禁抬目看去,便看到出岫站在屏風處正盈盈望著自己。

沈予心中一抽,招呼那婢女道:“用汗巾裹著冰塊,小心將她流的黃水擦乾,切記不要碰到傷口,更不要把傷藥擦掉。別蓋被子,讓傷口晾著。”

婢女連連點頭,沈予便從榻上起身,將手上沾的水跡和藥粉擦掉,走到出岫跟前,打量著問她:“又哭了?”

出岫連忙垂眸否認:“沒有。”

“那怎麼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沈予低沉著嗓音關切地問,又道:“別擔心,至多是留下一身疤,沒有比這更壞的了。”

聽聞此言,出岫心裡又是一陣難受:“她還沒嫁人……我……”

沈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情不自禁伸手握住出岫的柔荑,將她帶到屏風之外:“這不是你的錯,你無需自責。”

出岫哽咽了一瞬,又想起淡心腰椎上那一塊淤青,連忙再問:“她腰上的傷勢如何了?”

“我看過了,沒有傷到骨頭,並無大礙。”

出岫忍不住探頭往屏風裡頭看:“那淡心怎麼還不醒?她昏迷很久了。”

“是我給她用了點兒麻沸散。”沈予解釋:“方才挑水泡時,她已經疼醒了,我怕她疼得咬舌頭,便給她用了點藥。讓她好好趴著睡一覺,明日一早就會醒了。”

出岫點頭,想了想才道:“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得償所願重振門楣。”

沈予聞言輕笑:“只能算是重振門楣,但還不是得償所願。除非……”

他刻意沒將話說完,只一徑灼熱地看向出岫。這句話出岫也接不下去,神色又開始閃躲起來。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右手還在沈予掌心裡握著,遂連忙抽出來。

沈予沒有勉強,重新將雙手背在身後,但聽出岫又說:“誠王也派人去請大夫了,我總希望淡心背上可以不留下疤痕。”

沈予聞言“嗯”了一聲:“你放心,我與淡心相識的時間比你更長,我也將她看成是妹子,必當盡心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