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知我被茶茶欺負?”晗初再寫。她有些意外,自己從未提及過在西苑的舊事,何以淡心會知曉?
淡心再瞥了晗初一眼,冷哼一聲:“這還用猜嗎?她那樣子必是專挑軟柿子捏!我瞧著她就不順眼!無怪乎是青樓裡出來的,么蛾子一隻。”
淡心說完又去看晗初,見她面色一沉,以為是被自己說中了心事,又安慰道:“出岫你放心,她以後若再敢欺負你,我便一狀告到小侯爺面前,替你出氣。”
豈知晗初聞言,卻是執筆再寫:“青樓裡都是么蛾子嗎?”說完還抬眸看向淡心,眼神裡頗有些鄭重的意味。
淡心不知怎得,陡然有些彆扭了起來,撇嘴道:“也不盡然,你看那些話本子裡,多少千古佳人不都是出身青樓嗎?不過茶茶絕對是個么蛾子!”
聽淡心這般一解釋,晗初也釋懷了。明明知道淡心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她便也不多計較,再次淺淺一笑,眸光裡又轉回了幾分溫柔清麗。
“變臉比翻書還快!”淡心見狀,兀自喃喃一句,又起身道:“時辰不早了,我得去侍奉主子了。”
晗初聞言也站起身來,準備相送。
淡心掃了一眼略顯凌亂的桌案,順手將敷藥用廢的紗布和晗初寫字的紙張一併收拾了,還不忘無奈地自嘲:“果真是做下人習慣了,我可見不得桌子上亂七八糟。”
說著淡心已匆匆起身往外走,晗初一路將她送出院門。
淡心從晗初的院子出來,便徑自去了雲辭的書房,只在門外低低稟了一句“主子”,便邁步跨了進來。
雲辭抬首看看淡心,從案上取過一張藥方給她:“明日起教出岫改喝這個方子。”
淡心撇了撇嘴,將藥方收入袖中,一改往日的牙尖嘴利,默不作聲。
雲辭正執筆寫著什麼,不甚在意地又掃了淡心一眼,淺笑問道:“不高興?誰惹你了?”
“沒人惹奴婢。”淡心低落地回道:“只是奴婢覺得,您對出岫太好了,奴婢有些吃味兒。”
雲辭正欲落下的一筆便就此停在半空中:“哦?說說看,你家主子對她如何好了?”
淡心輕輕一哼,回道:“她不過是個暫且來侍奉的啞女,您不僅為她取名字,還特意開方子治喉疾,可不是對她好麼?”
雲辭淺笑著,並未回話。
淡心見狀再道:“她肩上被簪子扎到了,小侯爺與奴婢都沒有發現,唯獨您眼尖瞧見了,可不是特意留心了麼?”
雲辭索性停下筆,饒有興味地看著淡心。
“您原先讓她來書房侍奉,這些日子卻沒有傳喚,可不是擔心她肩傷未愈,怕她磨墨牽動傷口麼?”
聽聞淡心的長篇大論,雲辭終是笑出聲來:“我自己都未曾多想,你倒是比我想得還多!”
“不是奴婢多想,只是主子您實在對出岫太好了!”淡心越想越是吃味兒:“若不是您向來不近女色,奴婢都要以為您看上她了!”
雲辭聞言有一瞬的怔忪,眸光裡帶著幾分意外與不可置信。他鮮少如此肅然地看著淡心,反問她:“我待你和淺韻不好嗎?”
“自然是好的。但奴婢與淺韻姐姐從九歲起便跟著您,如今滿打滿算可是七年了。出岫不過才來了十餘日,又豈能同日而語?”淡心擲地有聲地反駁。
的確不可同日而語。雲辭忽然沉默了起來。良久,他才再次提筆,頭也不抬地對淡心道:“既如此,明日便教她回西苑去罷。”
第17章:素手筆墨見風骨
“哎呦!我的好主子!權當奴婢沒說過!您可不能送出岫回西苑。”淡心連忙道:“好不容易找來個奴婢瞧著順眼兒的,您將她趕回去,奴婢的差事可就重了!”
“那你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