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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他這副模樣落在淡心眼裡,令她有些吃驚。小侯爺素來是皮笑肉不笑,即便說起哪位美人,也是帶著狎褻的風流之笑,從來不會笑進眼底。

此刻他卻發自內心地淺笑,這可當真前所未有呢!必定是想起哪個女人來了。

淡心在一旁轉著彎彎,想開口討要沈予心上的那位美人。左右不過是短暫侍奉三個月,主子便要回房州承襲爵位了,又不會將人帶走。

淡心打定主意,又看了雲辭一眼。正待向沈予開口要人,卻見自家主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在那裡悠閒自在地翻著書。

淡心見狀很是不滿,她向來沒大沒小慣了,便粉唇輕啟向沈予抱怨:“小侯爺您看!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聽聞此言,當事人終是有了些反應。只見雲辭放下古籍抬起頭來,對淡心笑道:“為了不讓你急死,我還真得說句話了。”

他將目光移至沈予面上,隨意地道:“西苑裡不是有個患了喉疾的女子?便是她罷。”說完又毫不經意地埋首繼續看書。

這是挑了晗初嗎?沈予緩緩斂起笑意,不捨地回絕:“她口不能言,恐怕多有不便。”

沈予此時只一味惦記著晗初,卻忽略了一樁事:他並沒有提過西苑裡有個患了喉疾的女子,只不過是請雲辭研究治療法子而已。那雲辭又是如何知曉的?

他自然不知道,昨夜晗初與雲辭已經偶遇過了。

沈予察覺到雲辭的話哪裡不對勁,可不等他回味過來,便已被打斷了思緒。

“口不能言有什麼關係?您看淺韻姐姐,也是一天不說一句話的。”

淡心不等雲辭開口,已對沈予笑道:“莫不是您打算將西苑那個紅衣姑娘送過來?奴婢瞧著還是免了,她若是過來,奴婢還是與淺韻姐姐換一換,跟著雲管家回房州得了。”

淡心所說的紅衣姑娘正是茶茶。她曾見過茶茶兩次,都是為了些瑣碎事務。誠然茶茶是個有眼色的,可在淡心眼裡,卻是既虛偽又功利,莫說她不喜歡,想來主子也不會喜歡。

沈予自然明白淡心所指是誰。他的確想過將茶茶送來,可如今瞧著淡心的反應……

但是沈予依然不想讓晗初過來,便解釋道:“‘口不能言’與‘沉默寡言’是兩回事。淺韻雖然不愛說話,關鍵時刻總歸要開口。若當真送個啞巴過來,我只怕會誤了事。”

“無妨。”此時雲辭恰好掀過一頁書,便接過話茬,頭也不抬地道:“我不是受你所託,正在研究治療喉疾的法子?她人來了東苑,我也好當面診治。”

說到此處,雲辭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再次抬首看向沈予,問道:“你要施治的人,是她嗎?”

沈予有些尷尬,再想起晗初對自己冷冷淡淡的模樣,心下又是一陣不痛快,便違心地否認:“怎會是她?她不過是我買回來的孤女而已。”

沈予乾笑一聲,繼而再道:“是醉花樓裡有個姑娘,歌喉美妙得緊,如今受了驚嚇說不出話來,我便心生憐惜了。”

雲辭聞言頗為無奈,搖頭笑道:“你啊!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竟如此風流。”他眸中閃過一絲戲謔之意:“子奉,身子要緊。”

沈予輕咳兩聲,唯有訕笑以對。

雲管家後頭又說了些什麼,出岫半個字也沒再聽進去,心中已被那句“求娶”震驚得不知所措。難怪今早雲辭一直面色不悅,還問自己是否見過雲管家的侄子……

原來如此。

此刻明白了前因後果,出岫心中很不是滋味。雲辭這是何意?二爺來討要自己,他都坦白說出來了;為何雲管事提親,他沒有對自己提及?

是覺得此事不值一提?還是拿不定主意?出岫想起今早雲辭不置可否的沉默,也許……他的確是在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