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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辭仍舊笑著,默不作聲。
太夫人又是輕輕一嘆:“昨夜……可好?”
“甚好。”雲辭不假思索:“兒子謹遵您的吩咐,務必以開枝散葉為第一要務。”
片刻之內屢次被親生兒子頂撞,太夫人心中也有些添堵,沉下聲音:“我知你心中有怨……那孩子我也捨不得……既然都懷上了,又何必打了?大可抱給嫣然撫養。”
此話一出,雲辭倏然從座上起身,斂聲垂目隱忍著道:“是您自己說的,只要她沒有孩子,便許她在我身邊長久陪伴。”
“話雖如此,可既然懷了就不該……”
“我寧願打了,也不願讓她們母子分離!”雲辭強硬打斷太夫人的話,道:“雲氏歷來都是各房生養自己的孩子,母親竟要將那孩子抱走撫養,又置出岫於何地?讓闔府上下如何看她?”
他目色一凜,不再去看高高在上的太夫人,也不知是責怪母親還是他自己:“既然生下來便要抱走,那還生來作甚!”
“雲辭!”太夫人唰地扯斷手中串珠,楠木佛珠“啪啦啦”散落一地,顆顆滾至雲辭腳邊,聲音響鍥無比冷情。
雲辭低首去看地上被分屍的珠子,只淡淡道:“多少年了,您甚少喚我全名,可見今日是當真動了怒。恕兒子不孝。”
“你這是在怨我了?”太夫人顫巍巍從座上起身,面上盡是心寒之色:“你在為了一個妓女,來指責你的親生母親?她竟是這般禍水!”
“母親!”雲辭蹙眉看向太夫人,母子二人對視半晌,才聽他道:“您讓娶的人,我娶了;您讓綿延香火,我也照做;您不讓她有孩子,她也落了胎……您還有何吩咐,我一併應承便是,又何必要遷怒於她,咄咄相逼?”
“咄咄相逼?”太夫人口中重複了兩遍,終是隱忍不住,怒火中燒指向雲辭:“這是我生養的好兒子!”同樣四個字,她的夫君曾在十幾年前如此指責過她,未曾想,如今親子亦做如此想法。
雲辭仍舊直視自己的母親,再無以往的謙卑恭順:“您是雲氏當家主母,謝太夫人,主持族務十年之久無有差錯。誰人敢在您面前放肆?”那話語,冷漠猶如北地飛雪。
“好!好!”太夫人終於顫抖地收回手,緩緩落身重新坐定,闔上雙目不再做聲。片刻後,好似已平復了心緒,幽幽道:“今日你園子裡還等著拜見新夫人,莫教嫣然久等看笑話,你去罷。”
“母親即便逐客,也不忘我雲氏的體面。”雲辭冰涼著聲音勾唇一笑,行禮離開。
待走出榮錦堂,夏嫣然才小心翼翼地道:“侯爺,您臉色不大好,可是累著了?還是腿疾……”
“無妨。”雲辭只道:“我若身上難受,定不會瞞你。”
夏嫣然聞言甜甜一笑,眼角的淚痣楚楚欲滴,更添幾分羞澀動人。
明明是近乎一模一樣的臉龐,足足有七八分相似,說起來夏嫣然還要比出岫大上兩歲。可為何……她看著卻不比出岫成熟,甚至還帶著幾分稚嫩?
亦或者是,他對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七年前?
雲辭越想越覺得恍惚,直令他分不清眼前這人。待看清那顆淚痣,才定了定心神。
她是他的妻,是夏嫣然。
明明新婚燕爾,兩人卻俱是沉默著,一路回到知言軒。
下人們早已恭候在此,等著拜見侯爺夫人。雲辭徑直坐上廳內主位,夏嫣然才施施然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抬眼望向兩排下人。
女少男多,人數寥寥,這已是知言軒的全部僕從與侍婢。
待走出榮錦堂,夏嫣然才小心翼翼地道:“侯爺,您臉色不大好,可是累著了?還是腿疾……”
“無妨。”雲辭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