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園林處的鐵飯碗。
“老馬真能開玩笑,想端我們鐵飯碗的人,可真不少,包括市裡頭頭腦腦的子女都想往我們單位擠,可是我們哪有編啊?
“我向老馬說明了這個情況,並跟他開玩笑說,‘你要能請下編來,我就收。’
“老馬說,‘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可別不認帳。’
“我說,‘那不認帳啥?人事局前腳下來編,後腳你就進來!’
“這時我才去看那小姑娘,十七、八歲的樣子,穿一襲蛋清白的連衣裙,更顯得她分外白晳,飽滿結實的脖頸上戴著一串珍珠項鍊。
“市面上賣的珍珠項鍊十有八九是假的,而她戴的,我認定是真的,珍珠圓潤飽滿,泛著寶氣的光澤。
“小姑娘胸部高聳、小腹及腰結實纖細,而臀卻翹翹的。
“我心裡想,這身材到我們園林處可白瞎了,去‘超級女生’,去當模特呀。
“小姑娘的容貌不能用中國人的美去套用,她長得應該很怪:眼和眉之間距離有些大,給人一種時時刻刻驚詫不已的印象,鼻樑很挺,但鼻尖有些圓,還微微上翹。下巴圓潤,總是前傾上翹,哎,想起來了,她平素有點象俄羅斯禮儀兵行注目禮的樣子。
“她一進屋有些緊張,坐在那裡,象在審視什麼。
“笑,有點兒僵,但我認為她笑開來,一定很好看,所以,在送她和老馬走出去的時候,我指著技術科說,‘你馬叔要能請下編來,你就在這屋辦公。’
“她果然笑開了,笑得那樣甜,那樣迷人,令我一下午眼前都時不時浮現她的笑容。
“兩天之後,這個編下來了,可是,我知道這個信兒之後,有兩個人給我打電話,都說這個編是自己請下來的,其中包括老馬,也包括組織部孫科長。
“我到編委去問,這個編到底是給誰的,怎麼不戴個‘籠套’?
“編委的老顏說,‘你呀,不怪綽號叫實幹,真是太實了,要下了籠套說這個編就是給誰給誰的,那成啥了?那不是公器私用了麼?就是誰也不肯這麼說呀。’
“理兒到是這麼個理兒,可是,這三個猴子搶一個桃子,這個桃子到底是給誰呢?
“老馬說,他找了武市長,武市長當他的面,給編委楊主任打的電話,而組織部的孫科長說,他直接找的左書記,左書記親口答應他的。
“孫科長說的不靠譜,一個市的大書記,為你家進個人能特意安排個編?
“再一個,一個小小的科長,想靠近大書記,差好幾輩兒呢!
“左書記會搭理他?但也不好說,孫科長在省裡有沒有靠山,就不好說了,省委組織部長姓孫,省委一個副書記也姓孫,他們是不是三叔二大爺姑姑姨娘什麼的,就很難說了。
“我們市好這樣,前一段時間交警攔住一個醉駕,那小子就說他是省裡公安廳劉副廳長的弟弟,趁早別動他,動他就倒黴了。
“交警以為是醉漢的話,就沒管那一套,照章罰了那小子。可是,誰想到醉漢醉了不假,但說的不是醉話,他真是劉副廳長的親表弟,那交警真‘掉蛋兒’了。
“現在都是扯耳腮動,所以,孫科長的話,也並非空穴來風。
“再說,左書記雖然是大書記,但也在市委大樓辦公,那孫科長就容易碰到了,撒泡尿都可能碰到一起,嘮嘮家常,就把請編的事說出去了。咱們看是天大的難事,在人家書記那兒可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左書記那人還好許願,沒準兒大嘴一張就答應下來。
“這可為難死我了。
“一邊說找了主管副市長,一邊說書記答應下來了,我信誰的?
“編委那邊還一推六二五,連指個話,暗示一下都不肯,那乾脆,就出題考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