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那一下劍炁,想必轟飛了嬰兒床,若讓那吵死人的小鬼這樣從高空落下,豈不是非死不可?這一剎那,沈洛年心中怒火湧出,腦中熱血一衝,終於忍不住控制著凱布利飛起,在空中一把將那嬰兒抱住。
而敖旅等人見沈洛年出現,三面一分,將沈洛年圍住,敖旅寬劍指著沈洛年,沉聲說:“你終於出來了。”
“太過分了!你們想殺這孩子嗎?”沈洛年剛剛只是一心想逃,這時真有點想宰了這三條渾蛋龍。
“是你逼我們的。”敖旅淡淡地說:“若非你到處逃竄,也不會有人受到連累……把孩子放下吧。”
看來自己若是一直在城中逃下去,不用等鑿齒來攻,這城就會先被這些渾蛋虯龍毀了,但若逃出歲安城,沒了息壤磚的幫助,恐怕更難應敵,現在該怎辦?
沈洛年一面想,一面緩緩落地,打算把孩子放下,也直到這時,他才有時間低頭看看那哭個不休的嬰兒。
那娃兒不過幾個月大,小小的臉蛋看不出男女,說不定是在噩盡島出生的孩子,他紅通通的小臉蛋正努力地哭喊著,那雙不怎麼有力的圓滾滾小胖手,一隻正胡亂揮舞著,另一隻則捏握著沈洛年血飲袍胸口衣襟不放。沈洛年又好氣又好笑,點了點那嬰兒的鼻子輕叱:“還不放開?被你這小鬼害死了。”
那嬰兒當然聽不懂,只哭得更大聲了些,沈洛年搖搖頭,扯開嬰兒小手,將他放在地面,剛放妥的這一瞬間,他倏然點地飛騰,拔出金犀匕,對著敖盛那方位衝去。
這時沈洛年落在地面,敖旅等三人則浮在空中,敖盛眼見沈洛年即將從自己底下闖過,連忙揮劍,對著沈洛年激發劍炁,就在這一瞬間,沈洛年突然化身為五,趁著敖盛眼睛一花,他衝到敖盛身後,金犀匕首對著敖盛背心刺去。
敖盛沒想到自己的護身妖炁彷彿沒有作用一般,隨著沈洛年接近而化散,他大吃一驚,旋身揮劍,迫退沈洛年的前一剎那,身後叮地一聲,背甲被鑿出一個小凹痕,金犀匕隨即滑開。
戳不進去?這可難辦了。沈洛年一面往外竄,一面大皺眉頭,虯龍的護體鱗甲未必比懂得“炎炁結膚”的雙生山魈還耐打,但如果以散化妖炁之後來比較,那堅硬如鋼的鱗甲卻比山魈的面板還難對付,沈洛年速度雖快,金犀匕首雖利,但畢竟妖炁不足,力道孱弱,雖然刺上了,卻戳不進去。
敖盛一瞬間被沈洛年擊中,不只他本人意外,敖彥與敖旅也嚇了一跳,敖旅立即揮劍迫向沈洛年,敖彥則是在兩人之前,以掌力擊發出一道強大的妖炁,對著沈洛年下半身轟去。
沈洛年暗暗心驚,劍炁不難閃,但那白臉虯龍青年的大範圍掌力可有點難對付,對方刻意往下盤轟,若要閃過,只能往更高的地方飛……但和虯龍族戰鬥,離息壤磚越遠越危險;可是現在往下竄的話,就算自己無妨,凱布利仍可能會被擊破;但若收了凱布利,下落速度又會變慢;但如果往上的話……沈洛年還沒想清楚,對方那大片妖炁已經接近,眼看著往下已經來不及,沈洛年心念控制著妖炁往上,向著空中急飛,閃過了這一擊。
但這一飛,離敖家三人又更近了,剛剛敖盛被沈洛年刺了一下,心中又羞又惱,眼看幾次劍炁沈洛年都避得輕鬆,他一咬牙,揮劍欺身,凝炁於劍,直接砍劈。
剛剛能摸到敖盛,一大半是趁敵不備,如今正面相對峙,敖盛固然打不到沈洛年,沈洛年卻也不敢貿然靠近,沈洛年感應得很清楚,對方渾身佈滿了強大妖炁,無論揮劍或是移位,速度都十分快,若非對方摸不透自己的動作,早已被人逮住,這時正是運用賴一心的建議,多用虛招,讓對方產生迷惑,再找機會攻擊。
所以沈洛年忽進忽退的,偶爾橫空往外,偶爾又化身為五,但就是繞著敖盛打轉,不肯隨便接近,而兩人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