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是看,分明是瞪。瞪得何淺淺心裡漸漸發麻心虛起來。蠕動有些乾澀的唇,卻被他先聲奪人:“哼”。然後,瀟灑的轉身離去,只給她留下一個清瘦的背影,然後消失在書房的門後。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其實有時候也很難琢磨,比如現在。何淺淺本打算摒棄前嫌和他和好,屁顛顛的為他下了一碗雞絲麵,送進書房的時候,被他硬生生的一句:“不餓。”給徹底回絕了。
“愛吃不吃。”她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壓抑著的昨晚的情緒還在心底徘徊,心裡極其不順的將那碗還在冒著熱氣面從書房端了出去,毅然決然的全數倒進了垃圾桶裡。
夫妻二人,一個在書房裡待著不出來,一個在臥室裡翻著雜誌自得其樂。快十二點,何淺淺準備睡下的時候,急促的敲門聲一陣一陣的從門外傳來。她翻了個身懶散的打著呵欠,對著門外喃喃:“大半夜的吵什麼?”
“開門。”蘇揚一邊沒有耐心的敲著門,聲色俱厲。這下何淺淺才意識到因為賭氣自己在進門前已經將門由內反鎖了。不情不願的開門,然後在看到那張臉時,何淺淺睏意全無。
氣氛異常緊張,何淺淺覺得她和蘇揚這幾天把情緒鬧得有點大,看著準備進入臥室的他,開口道:“我睡臥室,你睡小呆的房間。”何淺淺才說完,那人的臉就拉的長長的,又黑又臭。她下意識的撇嘴,打了個手勢妥協道:“OK,你誰臥室,我睡小呆的房間。”
那人繼續不說話,何淺淺打量了一會兒他面無表情幾近癱瘓的帥氣面龐,拿著自己的枕頭就向門外走去。他沒有叫住她,她也沒有猶豫回頭。
冷戰,正式拉開序幕。
原本一夜沒睡的蘇揚,想好好補個覺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側躺在床上,和衣而睡。除了新婚那段日子,他們幾乎同床而眠。現在身邊突然少了彼此的呼吸聲,竟有些不習慣。無聲的夜晚,黑暗慢慢的釋放著寂寞,一點一點的將人心吞沒。
***
何淺淺跟著蘇揚從民政局出來,兩人拿著紅本本在何家二老的痛批嚴斥下,她埋著頭收拾行李就搬進了蘇揚的公寓。頭天,當她看著地上一堆亂糟糟的行李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紳士的將臥室留給她,在幫她帶上門的時候,溫溫說:“晚安。”
那時候她臉紅紅的,真心以為他就要與她行夫妻之道。連澡也不敢洗就直接躺在床上,被子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與他身上的味道很是相近。何淺淺把頭埋在被子底下,小心翼翼的呼吸著然後沉沉的睡著了。
連續一個星期,他都循規蹈矩,每天堅持早起。她不會做飯他就做好早飯再去上班,與她結婚,他的日子並沒有多大的改變。無非是家裡多了一個人,飯桌上多出一雙筷子。
結婚的第二個星期,她已經學會用為他做簡單的晚飯,雞蛋炒蔥花、紫菜蛋花湯、煎雞蛋,他看著一桌子的雞蛋,心裡卻滿滿的動容。她額前的碎髮有些凌亂的披散,身上還繫著圍裙羞澀的站在桌子旁。等待中,他執筷夾起一份蔥花蛋,顏色有些焦黃看起來是糊了,嘴裡苦澀卻吃得津津有味:“還行。”
他的肯定讓在廚房裡忙碌了一個晚上的何淺淺心花怒放,在他的身邊坐下,也拿起筷子淺嘗了一口,苦澀縈繞舌尖,難以下嚥讓她吐了出來:“你確定‘還行’?”
“嗯。”他淡淡的答道,回她一個溫暖的笑容,繼續吃著碗裡的飯。也許是心情好,一桌子的雞蛋被他一掃而空。
何淺淺很感動,在他洗過澡出來後舉著手,當場發誓以後絕對要再接再厲,爭取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他笑,摸著她的頭說:“不要勉強自己,這樣已經很好了。”就是這樣的一個動作,一句話,何淺淺怔愣的看著他,客廳裡的電視聲音放的很大,她卻只注意到他眼神裡泛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