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這樣,把微小的事情看得很重,反而把重要的事情忽略,所以不解風情的男人,會覺得女人在很多時候莫名其妙。
好半晌,畫樓心緒才漸漸寧靜。
這麼多的料子,四個人平分後,大約一人能做三四十身衣裳。想到這裡,又是開心極了。
愛美的女子永遠不會嫌棄自己衣裳和首飾多。
畫樓叫管家把她們三個人的分開放在庫房裡,又吩咐副官幫吳夏採嫵送回府去。
吳夏採嫵絲毫沒有客氣與推辭。她想著,自己以後得了好東西再送給她們,倘若非說不要,顯得很做作。再說像白家這樣的人家,白雲靈和畫樓什麼好東西沒有用過?她們是不會心疼這點布料的……
果然,吳夏採嫵舉止大方,更添畫樓等人的喜愛。
在官邸吃了午飯,又跟她們鬧了一場,四點多才回家。
一進門,大嫂便熱絡又諂媚拉了她:“採嫵,下午送過來的那些料子,怎麼看著像蘇繡香紗稠啊?”
精明的眼睛裡流露貪念。
吳夏採嫵原本也是千金散盡的性子,向來慷慨大方,便道:“是蘇州府的蘇繡香紗稠,白督軍不知從哪裡得來的。白夫人、六小姐還有盧小姐,我們四個人分的……”
大少奶奶便哎呀一聲:“你怎麼拿了那麼多啊?”
“我們是平分的!”採嫵笑道。聽大嫂這口氣,大約是覬覦這絲綢,便抿唇笑了笑。
二少奶奶性格糯軟些,說話也不夠圓滑,驚愕道:“那今年的春衫料子,南邊怕是斷了香紗稠!”
大少奶奶嗔了她一眼。
採嫵卻朗朗一笑:“旁人沒有,更顯得咱們的好看。大嫂二嫂,料子搬回來放在哪裡了?你們去挑幾身,給娘和三嫂留幾身……”
“別別,這麼珍貴的東西……”大少奶奶口是心非。
“不用了採嫵……”二少奶奶倒是真的過意不去,要人家那麼貴重的東西。
採嫵拉了她們兩個,豪爽道:“衣料這種東西,再珍貴也是有限。過了季,明年又有新的款式出來,便再也不能穿了。再說,我這不也是借花獻佛?是白夫人送給我的,我又沒花一分錢,還得個你們的謝謝!”
說的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都笑起來。
兩個選了四匹料子,各自歡喜散去,家裡氣氛鬆弛了半分。
採嫵又挑了八匹出來,親自給三少奶奶和婆婆送了各送了四匹。
三少奶奶精神不好,看到這料子,眉眼亦璀璨一動,說了句採嫵你太客氣了……
因為兼祧的事情,一向溫和恭順的採嫵好幾日沒有跟婆婆說話。老太太心中也急,真不知道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採嫵會有這麼大的脾氣,惴惴不安。看到她從白府回來後,整個人開朗不少,還給自己送了布料,當即呵呵笑,拉住她的手說話。
對採嫵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情些。
吳夏採嫵心中苦笑,原來每個人都是挑軟柿子捏,連婆婆都是……
從前覺得她性子好,便總是打壓她;她稍微反抗一下,婆婆就服軟了。
採嫵心中有了絲冷峭。
晚飯的時候,一向歇在外面姨太太那裡的吳時賦突然回來了。家裡好不容易鬆弛幾分的緊張氣氛,又瞬間凝重起來。眾人皆望向採嫵,卻見她神色自若,舉止嫻靜吃飯,眉眼都沒有抬一下。
兩人回了房,關了房門後,吳時賦坐在寬大的雙人床上,望著斜依梳壯臺,一語不發的採嫵,頓時氣湧上心頭,煩躁問她:“你到底想怎樣?”
“離婚!”採嫵平靜又淡然說道。簡短一句,說完便睥睨了一下吳時賦,依舊閒閒依靠那裡,腳勾起高跟鞋,有一下沒一下輕敲地板。
吳時賦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