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滿臉創口貼的醜容,近在眼前。
望了一眼囤積在角落的人群,夢美冷冷地一哼,遂將視線轉向其中一張顛倒的躺椅,骯髒的凳腳上竟然坐著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也同樣用凝重的表情盯著夢美。
“蘇恩。”
“你浪費了我一個小時的時間。”
“怎麼,你也浪漫著想在夢裡約我嗎?”
“呵,某種意義上那倒是,要是我沒遇到那兩個翹班的白痴,說不定今天都遇不著你了。”
“哼·...隨我來。”
夢美整理衣襬,往那堆人的另一個方向走去,用高跟鞋那嶄新的根部,對著牆角一陣攪弄,由於光照微弱,沐陽壓根看不清夢美具體意圖,只聽見咯噠的一聲後,一陣生鏽的推拉滑軌聲後,一股玫瑰香精的氣味撲鼻而來。
“注意階梯。”
沒想到這樣一塊小空地都能整出一個暗門來,那群還在對著液晶屏喜怒哀樂的人群也沒有發覺,沐陽也就不假思索地,跟著夢美走進了暗門。
外頭已經夠昏暗了,裡頭肯定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如果只是憑味覺的片面印象,那沐陽會毫不猶豫地認定,這個房間的用途,便是用來偷偷風流的場所。
只不過落花村已經坐擁一座令人震撼樹屋,是紅燈綠酒、風流縱橫的標誌,而在權威的眼皮底下設那麼一間房,就像暴政之下年幼的革命軍一般,危險而不堪一擊。
不想官方被分去太多的油水?她還在意這個?她可是頭牌啊。
“之前你那裝酷的態度,這下怎麼哪都見不著了?期間限定的?”
“...哼,情況有變,這跟你也脫不了關係。”
夢美興趣不大地在裡頭找了個柔軟,聽起來像床的地方坐下,順手點起了一根星火,那是燃燒的菸草頭,沐陽下意識地捂住鼻口,這味道可是他各個種類合併起來最討厭的前幾名,甚至不惜逼迫自己窒息,也不願意讓鼻腔裡的任何一根體毛受罪。
“嗉..咳!”
寂靜的空間被嗆出來的乾咳聲淹沒,夢美就像炒菜時把辣椒粉當成了鹽,嚐了一口後直接過激反應的冒失美食家般,連美女之形象也棄之不顧,大口大口豪邁地將還沒進肺的煙氣全都嘔了出來。
“哼,難聞死了。”
沐陽有點迷惑地望著才被點起來不足5秒的煙,眼睜睜看著它還能爆燃的‘青春’被按在菸灰缸地,強行枯萎成死灰。
“我想你也不會蠢到中途跳車吧?你若不從,那就要被廚師長一手碾碎,毫不意外。”
沒有容貌的那股魅惑的襯托,這冰冷的聲音裡揣著上千把冷刃,寒光在黑暗中四射,威懾力十足,不愧於領導著一群女子軍團的首領,而不單單是色彩沉鬱的玫瑰。
“...請你借多點人手,能由我直接指揮的棋子。”
“...呵,瞧你說的笑話。”
夢美不屑地跺起了腳,不耐煩的敲音在幾乎封閉的空間裡反射著。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畢恭畢敬地請那兩個飯桶去賭場修老虎機,你以為他倆還有那本事?天大的笑話,那兩個廢物到那裡也只能握著個扳手,在老虎機邊上裝出修理的樣子,面臨客人耐心的考驗,最後實在不行就拿去跟客人負荊請罪。沒錯,就連東西壞了都沒有人手派過去修,你我在這裡浪費時間,就已經是對整個落花的員工褻瀆了,你還能說出剛才那句話來嗎?先生?”
“只需要借萊茵一用即可。”
“聽不明白嗎?連一隻貓的人手都外借不了。”
“那舞臺上如果要出狀況了,你我都不會好受的。”
沐陽無意識間下重了語氣,他明白自己並不是個會對森羅永珍抱有博愛之心的人,但唯獨這座舞臺上,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