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窗戶!”
受到了已經逝去之人的聲音,窗戶很配合地,頂著烈風,艱難合上,湧入屋內的雪,在室內較高的溫度下,化成了水,溼潤了逝者的辦公室。
沐陽解除了身上纏繞的絲線,露出被絲線勒出了痕跡的的堅實肌肉。
這些絲線全都是從沐陽原來穿的貼身衣上拆解下來的,還有那件大衣,都是來自魔法道具,落染的產物。
但落染能產生的絲線數量有限,想要模擬女性的直感,才不得以拆解掉衣服,所以現在的沐陽是一絲都不掛的,與生前的化成禽獸的蘭德沒太大區別,也就是牛羚與角馬的區別了。
望了一眼包裹著屍體的大衣,大衣的絲線飽滿地吸收了鮮血,才使地毯沒有沾染到異色。
“得虧這沒攝像頭,不然還得費工夫去刪除資料...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手裡握著蘭德喝過的茶杯,另一隻手拿出小布袋,從小布袋翻出透明的試管,放在手心。
“喂。”
沐陽嘗試晃動試管,只見裡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抹接近透明的煙風。
他曾聽說,在外面的世界,流傳著‘二重身’的傳說,說是世界上會同時存在完全一樣的兩人,外貌與性格都是完全一致。然而,如果這兩人偶遇了,則一人會離奇死去,另一人會人間蒸發。
有謠言稱,這一抹沒有固定形體的魔法生物,便是‘二重身’的罪魁禍首,因為它們擁有幻化其他人的能力,不僅聰明,還通人性。
外貌、性格、聲音自然不在話下,就連記憶或者指定的專長,都能完美復刻,只要用了它,甚至能將蘭德‘起死回生’的幻影寫作現實。
但是問題便在於此,這個被稱為‘幻形’的魔法生物,是如此的強大,但在特樂依爾這座隔絕了魔素的城市裡,遠遠無法發揮它本來的價值,人缺氧會死,魔法生物缺少了魔素,就得從大哥變成弟弟。
而且試管裡的幻形,原本也不過是從群體中‘刮’下來的冰山一角,比一隻完整的幻形要劣等數倍,比較要命的是,它無法同時幻化成多個細節。
比如只能復刻聲音,復刻外貌這種很表面的要素,而且無法同時複製使用,記憶之類的高等技巧就更不用提了。
這就好比想燉一頭羊羔,去羊圈抓羊,卻只薅到一把羊毛,還是剛被尿淋過的。
“你能變成蘭德·芬恩的模樣嗎,就那躺著的屍骸,我知道你需要新鮮的體液,他剛去世不久,你就加把勁試試好不?”
然而,試管裡的幻形卻鬧起了彆扭,在試管壁上一通胡攪蠻纏。
眼下可沒時間給幻形罷工,沐陽二話不說,沒有一切警告,便將試管口對準蘭德依舊在滴著血液的頸部,讓血液洛入試管裡頭。
就算傾盆的血液從頭頂上墜下,幻形依舊抗拒地匍匐在試管的最底部,但最終還是被紅色的液體吞併。
漸漸的,血液的顏色淡化了下來,下一秒便全被幻形吸收,一點紅色都不剩了,試管又如起始的那般純潔,而沐陽的手上多了一張——令人驚悚的人皮。
與其說是人皮,不如說是全方位的緊身皮衣,皮套,這與本來可以幻化出人體骨骼的效果相去甚遠。
不過還沒等沐陽抱怨,更加嚇人的事情發生了,大門發出的敲門聲,就如同鬼打門一般,給沐陽的心臟做了一通野蠻的電顫,差點把聲音都嚇了出來。
“老爺,老爺?”
又是波曼這個女傭,似乎發誓要做沐陽的絆腳石,不停地阻礙著沐陽的前行。
“對,沒錯,人生從來就不是順風順水,不來點突發意外都以為是在做夢呢,那麼,你要如何試煉我呢?”沐陽漸漸浮現起笑容,一記尷尬且倔強的笑容。
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