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沐陽,卻也沒有被這‘治癒’空間感染,冰冷的空氣如同冰錐,刺痛沐陽單薄的肌膚,那尚不能成為衣服的布匹,似乎在離開了地下之後,又變得無精打采了起來,無法阻擋寒冷。
空無一人的廣場,迴盪起寂寞的空響,原本萬人空巷的盛況,那足以把太陽寄託在每一個人內心深處的溫暖,如今就好像漏了風的被褥,遍地的垃圾也象徵了狂歡之後,那如同賢者時間一般的落寞,被表演的樂隊們勾去了靈魂,遲遲不能自我。
從垃圾那看似雜亂,實際有所規律的骯髒程度,也不過演唱會後稀鬆平常的景象,也側面說明了客人們並非毫無秩序地離開,到底如何才能讓屍體出現得如此技術性,沐陽光靠想象並沒法得出結論。
“跟著我。”
“哼。”
總管明知道自己的命令無法束縛宵語,但還是在舞臺前象徵性地低沉了一番。
頭頂明亮的光線照亮了整個廣場,沐陽眯著眼仔細凝視著光所能及的每一個角落,也沒找到類似屍體或者殘骸一般的物件。
宵語無言地爬上舞臺,用行動告訴沐陽他該面向的位置,那便是梧桐揮灑過汗水,燃燒了激情,還用靈魂動搖了整個落花村的聖地,那承載了一夜傳說的舞臺。
柔軟的地毯之上,靜靜的仰臥著一個人——應該說一具過去是人的某種死物,沒有花哨的死法,也沒有任何感染恐懼的血字留言,象徵著犯罪的兇器不知所蹤,就那麼孤零零地躺在那兒。
比起目視了死亡的恐怖,一種難以言喻的寂寞感才是情緒的主角。
這是沐陽站在臺下時實打實的心理活動,只不過他或許還是天真了那麼點,當他也跟著爬上舞臺後,才發現裝點著屍體的還有一件飾品,那便是近期在沐陽記憶中霸佔了一席之地的半遮面的面具,還是與不久之前戰鬥過的人戴著那副的同款,鮮豔的方格狀刺痛著沐陽的腹部,肚子裡的怒火重重燃燒。
光憑這塊面具,沐陽那陰魂不散的女嚮導立馬就附在了視網膜上,他差點對屍體來上一腳洩憤一踢。
一旦冷靜了下來,沐陽才發現,這具屍體,並沒有之前所以為的那般安詳,生前遭受的折磨光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就如燒烤架上那誰都不想吃,烤成碳的豬肝,貼合在面板已經潰爛的嘴上,黑紫的爛肉看著就讓人難以呼吸。
兩唇已經整合為一塊完整的碳素,迴歸最原始的元素,一條粗壯的針線還多此一舉地隨意刺穿尚存的面板,將嘴部區域縫合了起來,是有多不願意讓這個男人多嘴。
沒錯,死者是一個男子,但面具卻戴是女嚮導的那一塊,面具上的刮痕與缺口,與記憶中那討厭的模樣別無二致,沐陽可不止一次兩次想一個拳頭粉碎掉那礙眼的東西,只不過力不從心,無法如願。
屍體身上穿著的破布只能遮蓋一部分傷痕累累的面板,一道連血痂還未完全凝固的大道裂口從大腿根撕裂到了小腿,切面都足以塞進去好幾層培根。
這可不像菜刀切肉時不小心劃傷的,沒有一把長數米的刃物,又怎能造成如此震懾的傷口。
巨大的危險正在接近這片灰色的土地,這具屍體更像是警告的意味。
警告宵語?警告總管?還是警告沐陽自身?
是誰把屍體放這兒的,似乎已經給出了幾個有歧義的答案,是女嚮導本人?還是女嚮導後來被誰偷襲後奪去了面具,為了以假亂真,放在了另一具屍體身上?讓這裡的三人以為女嚮導已亡。
與女嚮導交過手的沐陽很清楚,女嚮導可不是能被隨便撂倒的怪物,能在面具幾乎不受損傷的情況下打敗她的情況,也只有等她自己摘下面具這一種,也就是被上級命令時,才可能出現的狀況。
沐陽從地下逃出生天之前,屍體